“沒關係,我看她置頂的好友是你,就給你打電話了。”此刻的薄珣似乎也從短短的隻言片語中窺見了兩人的關係的不一般,甚至還說了句撮合的話。
謝景潤一怔,又掃了眼蘇虞,亂七八糟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接著又被狠狠剋制了下去。
彎下腰呼喚了聲:“蘇虞。”
她喝得很醉,半隻眼艱難睜開了縫看了眼熟悉的面孔,等人影重合在一起後,心猛地一跳試探地問了句:“謝景潤?”
聲音顫顫的,小心翼翼地很是讓人憐惜。
他被這一聲,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嚥了咽喉嚨後才說:“是我。”
她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伸出了手臂揚起了笑臉:“抱。”
薄珣在旁看著,竟然覺得有些莫名的酸楚,似乎是在同情蘇虞,看來是把此情此景當做了一場夢,放任了自己。
謝景潤讀懂了,也沒說什麼,。
既然她醉了,那就只當她喝醉了吧,睡一覺起來就全都忘了。
他彎下腰將她的包掛在自己肩膀上,一個橫抱就抱起了她。
大步朝著餐廳外走了去,而她伸手環住了他脖頸,蹭了蹭小聲問:“你為什麼不理我?”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沉默。
最後手忙腳亂地開了車門將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貼心給她繫上安全帶後,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她卻支起了身子,醉醺醺問:“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不理我?”
說著眼淚就那樣包在眼眶裡,秀眉皺在了一起,難過的情緒讓她有些呼吸不上來。
他卻在躲:“蘇虞,你喝多了。”
也許是語氣太過於的熟悉,委屈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她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傾斜而下,哽咽著問:“你為什麼不理我?”
“你為什麼不理我?”
她反反覆覆問了好幾遍,可是他不知道該只能回答。
只說:“我在忙。”
她的眼淚早就崩了,卻還得剋制自己的情緒,多想多想借酒裝瘋啊,多想就放縱一回...
“你這個壞蛋。”
謝景潤的心,揪著。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甚至躲開了蘇虞的目光,越是這樣,她的情緒剋制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最後,這層紙還是由著她自己捅破了。
而他沉默了,看著她哭得可憐模樣,伸手擦了擦她的淚水,心像是扎著一根根細密的針,一跳就刻骨的痛,腦中的思緒萬千,想到了太多太多,這段感情本就不該產生,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許久之後,嘆了口氣:“蘇虞,別這樣,我們不是朋友嘛?”
朋友?她痛哭出聲:“你那些對我的好,都是因為我們是朋友?”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他問,似乎想要把這個癥結給解決掉,顯然是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受他的控制,這種無力感讓他很煩躁,很窒息。
“我不知道,可是就很喜歡,就是很喜歡。”難受至極,蘇虞迫切需要給發洩口子,也知道自己這是在藉著酒意裝瘋,放縱自己。
“你可能只是一時被自己的情緒矇蔽了而已。”
“好,那你呢?你就一點點都沒有喜歡過我?”
她就那樣靜靜地、帶著些許期許的望著他,卻被他偏頭躲開了目光,如同初見般的高不可攀,他的視線在遠方的夜裡,能看到卻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沒有一點喜歡嗎?不會沒有,可是若是說出口了,會怎麼樣?
黔舟會不會恨他一輩子?而他又會不會辜負蘇虞?他的心很亂,卻又不得不去面對這些問題,哪怕是這事情這些天反覆在腦中迴盪,卻始終是下了決心。
本想著慢慢離她遠點,然後把彼此的曖昧止於友誼之上。
可現在事態的發展,早就超出了他的預期,就像是今時今日這樣的放下了所有芥蒂的蘇虞,能夠這樣不顧一切的質問他,要一個答案。
他反倒是像個懦夫了,看似放蕩不羈,實則早就被禮教剋制住了。
深深吸了口氣,柔聲道:“回家吧。”
也許是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又或許是有太多的考量,又或許是....
蘇虞在自己的心裡給謝景潤找了無數個理由,無數聲辯解。
與其徹徹底底告訴她,不喜歡她,也不要這樣怕傷害她,而保持沉默。
這也許應該是她最後一次放縱自己的情緒了。
悽迷的神色裡含著些許的希翼,忐忑地問了句最後一句:“真沒有一點點嗎?”
“嗯。”他答,接著轉過頭,不敢去直視她,生怕自己剋制不住,就打亂了彼此正常的生活。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身處在煉獄裡,被炙烤著真心。
還是忍不住安慰她:“蘇虞,你只是喝多了,迷了心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