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沈美好剛進店裡,便被曉曉拉過去,指著靠窗位子的一個顧客對沈美好耳語幾句,“美好姐,那邊那個客人一進來就二話不說走到那個位置坐下來了,我們的服務生去點餐,她第一句話就是‘沈美好呢?’我想大概是你的朋友,就給她上了一杯咖啡,她也沒喝,還不管周圍的客人,自顧自點燃了香菸,旁邊的客人因為她都換了位置。”
沈美好順著曉曉的方向看去,看清遠處的人的瞬間,她愣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挪動了腳步。
沈美好順著她的方向走去,她還是一頭烏黑長,披於腰間,一件簡單的杏『色』v領連衣裙,綢緞面料,一側的頭於耳後,精緻的耳飾襯出了她獨特的氣質,不說話的時候,還是一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沈美好笑了,加快腳步走到她對面的位置坐下,抱著雙臂看著對面的人說“好久不見啊,你怎麼一點兒也沒變醜。”
“這就是老朋友見面的第一句問候?”看向窗外的那雙深邃的眼睛,轉移了視線,用同樣的笑容看向沈美好。
掐掉手裡的煙,蔣寒寒拿起桌上的咖啡小抿了一口。
“糾正一下,我和你從來不是朋友。”
“愛是不是。”
“怎麼樣?結婚了吧?”
“結婚?別逗了,跟誰結?”
“還能有誰。”
“可能嗎?早分了。”
沈美好看著蔣寒寒有點恍惚,一瞬間二十八歲的她跟十八歲的她重疊在一起。那個時候的蔣寒寒為了劉空然,可以做任何事。
“切……想什麼呢?”蔣寒寒放下杯子,一隻手在沈美好眼前晃晃。
“沒什麼。你媽媽不是說要和你一起來的嗎?”
“好巧不巧啊,沈美好,貌似是命中註定我們之間一定要經歷一次重逢啊?”
“怎麼都沒想到,多年以後,在顧城遇見的第二個人是你的母親,況且我們曾經素未謀面。”
蔣寒寒笑笑,環顧著店裡的一切,對沈美好說“沈美好,你是對的,離開劉空然,你才能過得更好。”
“切,我的生活任何人都不能替我選擇,我要走的路我很清楚。”
“是嗎?”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會經常回家的人。”
半個小時後,兩個女人站在了南飛酒吧門口,相視一笑,沈美好大拇指指了指門口說“走著?”
“走啊。”
傍晚的酒吧並不是最熱鬧的,三五個人聚在一起,聽著臺上的駐唱歌手唱著說不出名字的情歌。
兩個人找了個雙人小圓桌落座,一歌起,蔣寒寒抬起頭來,看向舞臺中央揹著吉他的男人。
“喲呵,這就是你在顧城遇見的第一個人?”
沈美好舉起啤酒喝了一口,問蔣寒寒“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還是一樣好聽?”
“嗯,跟以前一樣,他真的一點沒變。”嘴裡苦澀的『液』體穿過喉嚨,蔣寒寒看了一眼酒瓶上的標籤,笑了,她跟沈美好的酒瓶對碰了一下,“還真是什麼都能讓你找到。”
“本來我設想過,如果再見面,一定會有一句亙古不變的問候,這幾年過得好嗎?呵……不過現在看來,我這句話顯得多麼多餘,大家都過得很好。”
“長大以後,誰還會和自己過不去呢?”
“你們後來怎麼會……?”
“什麼?你說分手?你們高中一畢業我們就分了,畢竟生了那種事,還有繼續的理由嗎?那個時候他跟我說,他要來顧城,我就跟著來了,然後,我來了,他又走了。不過我也沒理由選擇再追了,畢竟我還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跟了他三年,該結束了,他愛沒愛過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們之間再多走一步都是錯。”
“他愛過你。”
“無所謂了。”
“話說,你動作還真快,我才剛租了你家店面,你就飛回來了,那天跟你母親聊天的時候,她那語氣和眼神可是告訴我,你在地球的另一邊。”
“她電話裡跟我說了你的名字,我直接就訂了機票回來,沒想到一個城市不算大,可你要想遇見一個人,並沒有那麼容易,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遇見,城市那麼大,可你們的緣分,也只能到擦肩而過的份兒上。”
“嗯……那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時候未到咯?”
“嗯……很有可能。”
“哈哈哈哈哈……”
桌上的酒瓶不知不覺都空了,沈美好拍拍蔣寒寒的肩附在她耳邊大聲問“你不過去跟老朋友打個招呼嗎?”
“不去了,你知道嗎?那些許久不見的被稱為老朋友的人,打招呼,只是一種打擾,懷念不會破壞現在這樣的感覺,起碼記憶裡的我們,還是當初純粹的模樣,這樣很好。”
畢竟記憶裡的我們還是當初純粹的模樣。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蔣寒寒停在門口,又回頭向舞臺中央望了一眼,雖然距離很遠,可她知道,臺上的人一早就看見她了,他們默契的選擇了用沉默代替問候,這樣很好,真的很好,總算是認真的說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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