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想也沒想便道“本來我也不想,畢竟我也敵不過這個大傢伙,不過動用了劍丸,若只是抽血太虧了。
“萬物有靈,修煉不易,千足雪蜈蚣本來好好在這裡修煉,是我們主動來找麻煩的,不是麼?它也只是本能的攻擊我們。”
他終究是佛家出來,從小師傅便教導過他,做人對待萬物,留有一善,萬物皆有靈,都是生命,善待萬物既是善待自己。
眾生平等。
鼠王皺眉,停下手動作“你想說什麼?”
“雖然這是個若有強食的世界,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幼稚或者『婦』人之仁,但這是我的本『性』。我可以為了生存殺生,拋棄原則,千足雪蜈蚣修煉到了武師,擁有了靈智,說不定它能夠修煉到武王的境界化為人形。”
“它本該是安靜修煉,可是我們的到來打破了它的寧靜,它是無辜的不是麼?是,我也殺過妖獸,我這麼說也覺得自己很虛偽,可你並不是非殺它不可不是麼?你看它的雙眼,它已經知道害怕,它也怕死,當它是個人,放了它吧。”
“只抽血,留它一命,當是留下善果。”
從某種程度說,在這個世界,算是鼠王殺了它也不是正常不過的事情麼?
妖獸吃人,人殺妖獸,掠奪妖丹。
可當五蘊面對它那極為人『性』化的眼神,那充滿害怕絕望以及對世界不捨的眼神,他的心軟了,他本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
五蘊搖頭道“面對這眼神我下不了手。”
“可是它的千足已經被削盡,算我放了它,它也活不下來。”鼠王是不想放的,因為為了對付它,鼠王已經用出了劍丸。
鼠王從小是在這個世界長大,他能夠漠視這種眼神,可五蘊做不到。
殺人,五蘊只殺該殺之人,殺妖,他能殺,可唯獨面對這隻千足雪蜈蚣的眼神他下不了手。
彷彿千足雪蜈蚣知道五蘊在為讓求饒,眼神竟『露』出感激的情緒,如果它千足還在,說不定會向五蘊作揖。
“你看,它並不是什麼冷血動物,它會感謝我們,它會害怕,抽些血放了它,讓它好好在這山裡修煉吧。”
鼠王猶豫了一陣,面對千足雪蜈蚣的眼神,無奈一笑“行吧,跟著你小子,我今天也做一回好人,那我抽血止損吧。”
他用劍劃開皮肉,用瓶子裝著綠『色』的血『液』。
“那你打算怎麼做?它畢竟是失去了千足。”
“你抽你的血,別回頭看。”
五蘊走近千足雪蜈蚣的面前,喃喃道“他抽你的血,我補償你。”
他劃開自己手臂的面板,金『色』的血『液』流淌出來,他刻意阻止冰火琉璃體的治癒度。
把留著淡金『色』血『液』的手放在了千足雪蜈蚣的嘴邊。
“喝吧,喝了還有機會長出來,不喝沒有辦法。”
五蘊的血『液』具有強大的生機與能量,對人或者妖都具有很大的好處,這是神體的強大。
千足雪蜈蚣再次感激地看了五蘊一眼,把五蘊的手臂含進嘴裡。
其實五蘊這麼做是非常冒險的,因為這千足雪蜈蚣隨時能把五蘊的手給咬斷。
可千足雪蜈蚣沒有讓五蘊失望,刻意避開自己的獠牙,五蘊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有些麻痺。
它吸取血『液』來五蘊也沒有一點疼痛。
鼠王知道這是五蘊的秘密,沒有回頭,即使已經抽好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