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響徹在上空，葉風放眼望去，卻見不到一個人影。
“你不必看了。“
“我們已經隕落多年。”
“骨頭都化成灰了。“
“現在跟你說話的，不過是我們留下的一縷意識。“
兩人一人一句，銜接非常默契，彷彿上一人剛開口，下一個便知道他心中想什麼一樣。
在葉風身旁，升騰起一縷縷黑白霧氣，隨後，在他左邊，出現一名黑袍老者的虛影，而右邊，則是一名白袍老者。
“兩位前輩好。“葉風正準備行禮，那白袍老者便立刻阻止他說道，“稱他前輩，就不能再喚我前輩。“
白袍老者的聲音就是那個略帶不正經的，他的臉上也帶著壞壞的笑意。
黑袍老者緊接著說道“向他行禮，就不能再對我施禮。“
黑袍老者，則始終是一副嚴肅神態，言辭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這個…“葉風沒想到兩人會是這種水火不容的關係，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顯然相互鬥氣也並非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難怪小黑說他們倆鬥了一輩子，就算死後，留下的意識也依舊在爭鬥。“
“小子，想好沒有，你到底準備拜見誰？“這一次，兩人難得地同時問道。
“兩位都是前輩，晚輩不想得罪任何一個，所以只好都不拜見了。“葉風說道。
“那怎麼行，晚輩見到前輩，豈有不拜之理？“白袍老者說道，“你若是聰明，就應該知道拜見老夫。“
“老夫方源，陣道自詡第二，天下無人敢稱第一。“白袍老者自信地說道。
“放屁！“黑袍老者說道，“老夫方漳，陣道天下第一，你應該拜見我。“
“就你？也敢稱自己陣道第一？“方源不屑地說道。
“我若不稱第一，難道你敢？“方漳同樣寸步不讓。
方源說“你整天就知道一味攻殺，渾身上下都是破綻，這些年來，若非老夫念及兄弟之情，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幾百年了。“
方漳說“你懂什麼，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像你那樣墨守成規，一味地防守，又如何能克敵制勝？“
“懂不懂什麼叫做後先至？“
“那你又懂不懂什麼叫克敵先機？“
兩個老頭子竟然越說越激動，很快就吵了起來，連葉風都暫時被撇到一旁去，兩人之間，就差沒有動手了。
“這麼多年來，你引以為傲的進攻，有攻破老夫半座陣法嗎？“方源吹鼻子瞪眼地問道。
方漳依舊不急不緩地說“那你過了這麼多年，還不是一直被老夫壓著打，找著反攻老夫的機會了嗎？“
葉風看著兩人吵架，心中只想放聲大笑，從他們的對話中不難猜到，方源和方漳生前定是一對親兄弟，而且兩人在陣道方面的修為絕對是登峰造極。
只是，兩人對於陣道的領悟，卻是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一個主攻殺伐，擅長天底下的各種攻伐殺陣。
而另一個，也就是方源，卻將所有的精力用於研究防禦性陣法，什麼困陣、幻陣無一不通，無一不曉。
兩人一黑一白，一攻一守，一個嚴肅，一個詼諧，可偏偏是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樣的組合放在一起，著實有些奇葩，聽他們爭吵，葉風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突然，方源和方漳的爭吵的聲音逐漸變小了，然後，葉風便見他二人同時轉過頭，齊齊地看著自己，在他們的注視下，葉風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方源說道“小子，忘了問你，你是如何進入這裡的，難道峽谷口的陣法失效了。”
方漳說道“當年我們在此一較高下，為了不波及他人，於是留下了一道陣法在外面，應該不會有人能破解，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兩人的神色竟然都變得嚴肅了起來，葉風本想實話實說，可是想到小黑不願意暴露身份，於是只好編了個理由說道“晚輩機緣巧合之下見過此陣，所以知道安全路徑。”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