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於洞察揣摩人心的老傢伙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細節。他絲毫不加任何掩飾的得意的笑了笑接著道“克爾扎科夫先生，請問這些問題。。你會作何解釋？寫報告的人又會如何寫呢？”
克爾扎科夫看著老傢伙繼續沒有啃聲。這種問題還用回答嗎？解釋？這種事，你說出大天去，人家也得信？而誰會信呢？就是真的俄羅斯人也有辦法讓他變成假的。那寫報告的人便更是如此了，誰都不願意把這種事搞的複雜，克爾扎科夫所作所為說他是叛徒輕而易舉並且也不算過分。雖然老傢伙就是個難兄難弟，但是話中那充滿危險和威脅的味道就是個笨蛋都能清晰的感覺出來。當然這些不是來自老傢伙的，老傢伙只不過是在一次次在克爾扎科夫的傷口上瘋狂的撒著諸如鹽之類的各種調料罷了。
“如果換做是我。”老傢伙繼續說到，“如果是我，那我就建議必須抓住這個叫做克爾扎科夫的人。看看他到底出賣了多少祖國的情報，又在之後做過或者說參與過多少對俄羅斯不利的事，特別是和叛徒尤尼斯，到底在做著什麼樣的勾當。這些必須讓他交代清楚。”說完他盯著克爾扎科夫道“到時，你該怎麼辦？我覺得這樣的建議多半會被採納。十七局的覆滅肯定是有人來負責，來背黑鍋的，當然這些輪不到你，也和你沒關係，但是之後不管是誰都會為這件事展開一系列的行動，特別是你。”老傢伙說著再次喝了口酒，“這是規矩。叛徒從蘇聯時代起就不會被放過，更沒好下場。”
“那你呢？”克爾扎科夫終於忍不住了，他大聲的喊道“你還不是一樣？並且多半死在我前面。我倒很想知道如果你落在了俄羅斯人，自己人的手中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哈哈哈。”老傢伙滿不在乎的大笑著道“我的下場不會好。但是我不在乎。”老傢伙說著放下酒杯，“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我。哪怕他們最後只能靠往我身上潑髒水強行扣上一些罪名這樣的方法，但我沒辦法去申辯。既然這樣，我還在乎這些做什麼？我有我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我才堅持到了今天。”老傢伙說著收起笑容，“我不會忘記被你說成是個笨蛋的那個傢伙在出事的那天晚上趕來通知我並掩護我走時的情景。我永遠不會忘記。不僅不會忘記我時常還會夢到。”老傢伙說起這個再次顯得有些激動，這個場景讓我想起那時在烏克蘭，他喝多了第一次和我說起當年那些事時候的場景。老傢伙像是用力握緊了酒杯，看了眼克爾扎科夫道“就算很多年過去了，但是夢中的場景依舊非常的清晰，甚至越來越清晰，清晰到讓我都驚訝的地步。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笨蛋滿臉慌張的跑來找我，你知道，他是我們這幾人中最年輕，最沒經驗的一個。”說到這裡老傢伙慘笑了一下，“那個笨蛋當時手都是抖著的，我都懷疑他槍都沒法拿穩。”說到這裡他收起笑容看著克爾扎科夫道:“你覺得他那是害怕嗎？”
克爾扎科夫看著老傢伙沒說話，而老傢伙在問完這句後突然一下站了起來並大聲道“不！那不是害怕。他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我，他充滿了勇氣，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他早就想好了！他要掩護我離開，犧牲自己掩護我離開！”老傢伙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兩隻手指對向自己的眼珠“我看到了，並且看的非常清楚！他就這麼充滿信心，無比堅定的看著我。我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在逃亡的時候夢見他們！害怕他們那雙眼鏡，看著我的那雙眼睛！”說完他收回那隻手低著頭居高臨下的指了下克爾扎科夫，“所以我和你不一樣。我和那天晚上的這個笨蛋一樣，做好了準備，同樣也早就想好了。”
此刻坐在那裡的克爾扎科夫就好像是個戰敗者或者犯人似得低著頭坐在那裡。他和站在他不遠處低頭看著他的老傢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雖然兩人都是低著頭，但老傢伙顯得趾高氣揚，充滿了驕傲和自豪，就像個勝利的將軍在接受眼前敵人的投降。而克爾扎科夫呢？完全失去了氣勢，他低著頭看著地面，就像是在懺悔，或者在接受著審判，他甚至都不敢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老傢伙尤尼斯。
“而你，估計會有兩個結局。”老傢伙說著豎起一根手指，“第一個，隱姓埋名但被人找到，然後滅口。這樣對大家都有交代，並且不會牽扯出其他，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的事情。第二，被不斷的逃亡，和完全沒有安全感，充滿恐懼的生活中結束你的殘生。不管如何，你都不會死的很痛快，說不定到最後死亡對你來說還成為了一種真正的解脫呢。”說著老傢伙冷笑了一聲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沒人會記得你。你的家小說不定也會被牽連。記得你的只有那份某個混蛋寫的報告書，然後你的名字甚至照片會被劃歸到叛徒的行列中，永遠的被釘在恥辱柱上。就算真有另外一個世界，你也會被人唾棄。”說著老傢伙無奈了嘆了口氣，“當然。。。恥辱柱上少不了我的名字。如果真有這麼個玩意兒的話，我估計就會在你名字的邊上。但是這世上會有記住我，不僅僅是俄羅斯人，我的敵人也會記住我。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也會成為英雄，真正的英雄。如果按照北歐人的傳說，我應該可以進入那個象徵的至高榮譽的瓦哈拉神殿。因為我戰鬥到了最後，並且在死的時候依舊在抗爭著。”說著他突然笑著看向依舊低著頭的克爾扎科夫，“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北歐人的傳說嗎？因為據說進入那個神殿就可以有無盡的美酒可以喝。哈哈哈。”
就在老傢伙在那裡大笑時，克爾扎科夫終於抬起了頭，他看了看老傢伙尤尼斯開口道“我能說，你只能用死後那些虛無的東西來自我安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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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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