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東瀛選手伊達靜美以全票透過初選,第一天的賽事過程中,其實再沒有太多的新意。
太陽一點一點的移動,偏西、西沉,終而隱沒。
忙碌的第一天終於結束了。玉摧紅選擇了獨自出行,酒至半酣時,夜己闌珊,
入夜的空氣,像被水洗過似的潮溼而清新。
入夜的金陵,亦有如入夜的空氣,這是江南的春天所通常有的好天氣。
興致起時,玉摧紅乾脆小心地飛上牆頭,滑過了無數屋脊,才終於回到了悅來客棧。
掃目四望,他那間房的窗戶,仍像他出時門一樣地敞開著,一支孤單的燭臺上火苗如豆。
四下是靜寂的,空氣中竟然有了花草的香氣,玉摧紅不由微微一笑。
他微撩長衫正準備溜進窗戶。
但是……
當他目光瞥入室內的那一剎那,他前進的身軀便斗然停頓了下來,隻手一按窗梭,凌空一個翻身。
黃梨木的窗欞,在他倉皇的一按之下,出“吱“的一響。
靜寂的房間裡,也響起一陣柔柔的笑聲,一個少女緩緩道,“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玉摧紅聽得心頭一顫,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只見視窗人影一花,一個香噴噴的腦袋,突然自視窗現了出來。
張再娣!
她的臉上仍然帶著甜甜的笑意,緩緩又道,“你的房間,自己還不敢進來,這裡再沒有別的人了。”
玉摧紅笑道,“你確定?”
張再娣一怔。
只見玉摧紅手持一個木棍,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地挑開了錦被,仔仔細細翻看一遍,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今天,房間中的錦被下面只有枕頭,沒有一條蛇。
張再娣道,“這房間己經給你收拾過了,還是有些氣悶,我們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玉摧紅有些遲疑,畢竟“花魁爭豔”的組委會有明確的要求各位評委不得與女選手私下裡進行接觸。
張再娣道,“本小姐己經棄賽,以後就不能再算選手了。”
玉摧紅道,“既然棄賽,……何必還要找我?”
““誰要求只有選手才可以主動來找評委?”張再娣道,難道你不認我這個朋友嗎?”
玉摧紅含笑點點頭。
張再娣道,“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在離開金陵之前,我只想帶你悄悄溜出去,找個僻靜的小店,咱們安安靜靜喝上幾杯。”
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面對著一個討人喜歡的年輕男子,越說她臉上越紅,說到最後時,連耳朵根兒都紅了。
玉摧紅不由嘿嘿一笑。
張再娣小嘴一厥,道,“你這麼個大評委,瞧不上我這種鄉下丫頭?”
玉摧紅盯著她的眼睛,很嚴肅地道,“你聰明,漂亮又可愛,我怕……”
張再娣忽閃著大眼睛,道,“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玉摧紅笑道,“姑娘你太優秀了,我是怕你……會瞧不上我這種半老頭子。”
這樣的誇讚實在悅耳,逗得張再娣吃吃一笑。
玉摧紅笑道,“這麼美麗的夜晚,面對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三兩杯怎麼夠呢,我們現在就走,至少一人要喝上一罈。”
張再娣小聲道,“其實,我……沒有那麼大的酒量。”
玉摧紅眼珠一轉,呵呵笑道,“女孩子如果不喝醉,半老頭子怎麼會有機會呢?”
張再娣嗔道,“油嘴滑舌。”
女孩子的興致很高,玉摧紅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落落大方地去拉他的手。
這只是女孩子表達親暱的小動作。
此際,張再娣的身上香風習習,玉摧紅的目光痴痴落在她光潔如玉的臉上,似乎己經醉了。
張再娣的手指纖柔而美麗,但是,忽然五指箕張,無聲無息地扣向玉摧紅的脈門!
很多會武功女孩子,在撒嬌的時候,她們會擰人也會撓人。
被踢的男人非但不會覺得疼,還會覺得很開心。但這次玉摧紅卻有些危險了。
女孩子的手指雖然漂亮,但,指甲上卻在黑暗中閃動著點點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