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攀龍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
根據組委會最新章程,“花魁爭豔”十六強進八,女選手們的去留,己經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左右了。
知府大人沒有這個權力。
評委也不可以。
最終的結果,必然要透過觀眾們的票選來產生。所以,現在臺上的爭論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燕知府再一回頭,早己不見了司徒姑娘的影蹤。
至於她是什麼時候走的,大家剛才忙於爭論,竟然都沒有注意到,舞臺的中央,靜靜的放置著一對無鋒的舞劍。
燕子樓內燈火通明,看不見窗外的天色。
司徒姑娘去了什麼地方?她為什麼從頭到尾一句話也不說?
燕知府一直是一位廉官,也是一個守禮的君子,他,為什麼在今天會對一個女選手產生了這麼大的興趣?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司徒姑娘的離場,燕知府竟然一下子覺得意興闌珊了。
因為知府大人的離開,捕快們在馬班頭的指示之下悄悄退場。
這時候,楊月嬌也離開了。
隨後,一項嚴密的搜查,便已經在暗暗中展開,憑著輔千金的名頭,又有《邸報》方面的協助,楊千金動員的人數不少,組成的份子包括了楊輔的弟子門生的下屬僕從,和那些《邸報》在金陵各地的報料人,每個人對金陵城裡的情況都極熟悉。
可以說,只因為楊千金的一條指令,金陵城內,每一個地區內的每一家茶樓,酒肆,客棧……甚至是各大官員的府邸,都在他們這群人的調查範圍中。
這時候,一身疲乏的知府大人燕攀龍,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官邸。
官邸依然乾淨而整潔,只是,後廚彌散著一股湯藥的香氣。
負責監視此處的,是一位《邸報》的報料人,現在,他就坐在官邸牆外一棵大樹上,用單孔望遠鏡鎖定住燕攀龍。
對於上峰的安排,他也是沒有了法子。
燕攀龍是一個很悶的人,他隔窗問候過夫人的病況之後,帶著馬班頭進入了自己的書房。
現在,己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所以,報料人還得在樹上繼續地等下去,看樣子,今天晚上是沒法子回家睡覺的了。
他心裡也不禁暗暗埋怨,因為他也不懂,到應天知府家的中,來調查一個什麼司徒姑娘,這簡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處的兩件事,主持這項行動的人為什麼還要他來受這種罪?
讓他更想不通的是,司徒姑娘的參賽與楊千金將來的奪冠,簡直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為什麼要如此重視?
真的是,天上神仙打架,苦了我們這些跑腿的。
也就在他打了一個盹的空隙,夜色己經降臨,而且,下過了一場春雨。
報料人揉了揉眼睛,黑暗的道路上,忽然出現了一盞燈。
現在雨絲飛揚,知府大人官邸前的路面上怎麼還會有行人?
報料人沒有去細想,他今夜只需要盯準官邸,根本不用管別人的事,而且,他認為自己蹲守的位置很隱蔽,一般人根本現不了。
誰知道,這人卻偏偏走了過來,掠上了樹梢,而且用燈籠照住了他的面部。
報料人一驚,差點從樹上摔了下去。
報料人很惱火了,卻又偏偏不能對對方火,因為現他影蹤的這個人,是馬班頭。
馬班頭一手提個食盒,一手提著一盞油紙燈籠,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