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評委都在頭疼的時候,玉摧紅卻不見了影子,他做什麼去了呢?
利涉橋畔,一處不打眼的莊院,等到夜幕降臨,玉摧紅才飄上院牆。
房頂之上,竟然早己有幾個黑衣人在來回來的巡邏。玉摧紅當即伏低了身子,等到他們背轉了方向,他手中一揚,將一個石塊向數丈之外的一棵樹上打過去。
石塊驚起了樹枝上棲息的夜鳥,那幾人當即飛身過來檢視。玉摧紅乘機矮身,遁入院中。
當下躲在屋角的黑暗之中,過了一會沒見動靜,才慢慢探頭,一看之下,不由得大驚,原來下面明晃晃地,燈明火把院子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數十位身穿錦衣衛服飾的漢子持長銃,繡春刀,在院子之內來回警戒。
這些錦衣衛著實訓練有素,佇列整齊,走動時腳下的牛皮戰靴竟不出半點聲音。
雖有人影穿稜,院子裡始終是靜悄悄地,只聽得牆角草蟲低鳴,偶爾夾雜著一兩聲拉動扳機之聲。
可見,黑暗之中另外有槍手設伏。
玉摧紅見此地警戒嚴密,乾脆輕輕退回到牆邊。
走到一處死角,他正準備飛身上屋,忽然邊門中有人對過了口令,走出一名錦衣衛官員,後面跟著四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這幾人排成一隊沿石徑行走,走了數十丈便要與其中的暗哨低語幾句詢問近期情況。玉摧紅見此,心中更加好奇。
等那五人又回頭向外,玉摧紅竄出數步,一指點在最後一人的腰眼上,那錦衣衛未出一聲登時倒地。玉摧紅順手扯了他的斗篷披在身上,將他丟在草從之中。
錦衣衛本來戒心很重,如今在自己的地盤上,大家更懶得回頭,而玉摧紅這幾招動作快如電亮,前面幾個錦衣衛在不知不覺中,同夥之中己悄悄換了一人。
玉摧紅尾隨眾人身後,大模大樣走進了內院,內院之中,又有不同,來往都是高職的錦衣衛,只是人數遠比外面為少。
玉摧紅找到空隙,微微一縮身,竄入屋簷之下,他攀住椽子,屏息不動,待眾人轉過身來,玉摧紅早已藏好身形。
隔了半晌,玉摧紅見行藏未被覺,雙腳勾住屋樑,掛下身子,舐溼窗子上的窗紙,張眼向裡而望去。
其時,錦衣衛戒備森嚴,玉摧紅卻還要如此折騰,其實是險到了極處。
大屋裡面是一個寬大的客廳,廳上站著五六個中年僕婦,一個女人在其中背向而坐,玉摧紅看不見她的相貌,只見這幾個僕婦對她恭恭敬敬的,目不邪視。
這時,外面又走進一個身穿錦衣衛高官服飾的男子,向坐著的那個女人欠身一禮。
玉摧紅詫異想道,“這個錦衣衛的官職著實不小,卻要對這個女人如此行禮,女人並不回禮,她,莫非又是什麼皇親貴族不成?”
玉摧紅正疑惑間,只聽見那官兒說道,“錦衣衛羅養性拜見馬姑娘。”
玉摧紅聽得清清楚楚,心道,“馬憐兒是馬昂的妹妹,她果然是皇上的女人,怪不得羅養性也要對她這麼客氣。”
只聽馬憐兒哼了一聲,嬌聲說道,“你們錦衣衛私自把我關在這裡,你好大的膽子!”
羅養性只是笑笑,並不作聲。
隔了半晌,馬憐兒道,“我是一個孕婦,需要更好的服侍。”
羅養性道,“你,真的想回皇宮嗎?”
馬憐兒嘆道,“我知道皇宮裡如今住著太后,她看我不順眼,遲早會殺了我的,但,你們關我在這裡,本姑娘悶都快悶死了,不妨讓我早些回皇宮裡,遂了太后的心願!”
羅養性道,“馬姑娘,生悶氣對肚子的胎兒不好。”
馬憐兒道,“哼,你倒裝成了一個好人。”
羅養性以手掩唇,只是乾咳了幾聲。
馬憐兒道,“孩子估計很快要生出來了,他,會來看一看我?”
羅養性道,“萬歲爺的行程,不能由我這位做臣子的去決定。”
馬憐兒道,“姓朱的有甚麼了不起的,你說吧。”
羅養性道,“萬歲爺聖明,教化廣被,他任何不經意的舉動,都可能影響天下走勢。”
馬憐兒哼了一聲,並不說話。
羅養性又道,“我這裡配齊了宮女和太醫,你,就在這裡安心養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