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無雙心中大喜,拿出來細細一看,羅盤指標抖動中指向一個方向,他藉著熒光,摸索著走去……
走了不遠,指標指向竟然是一整面墓道石壁,只是仔細檢視一番,那石壁渾然一體,似乎毫無縫隙。
鐵無雙大失所望,他把斷金羅盤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喝水,突然間現,那斷金羅盤的地上有一層淺淺的熒光粉,鐵無雙連忙拿起羅盤,原來羅盤有底座,底座下可以釋放熒光粉。
鐵無雙靈機一動,拿起斷金羅盤,底座朝上往黑漆漆的石壁牆上一吹,熒光粉吹散在石壁上,等塵埃落定,竟然看見石壁上正好出現了兩個把手一般的熒光亮點,鐵無雙手指一探,心中喜悅大叫道,“大吉大利,鐵大爺終於打到了門把手了!”
在推動門把手時,鐵無雙雖然強作鎮定,其實他的心臟幾乎跳到了喉嚨口,畢竟任何一個墓主其實都不歡迎外人進入的,天知道,門後面是不是埋伏殺人的機關?
墓門吱吱呀呀地開啟,先是一陣陰風吹面而來,鐵無雙側身避過,感覺沒有什麼暗器飛來,這才拿起火把向裡面照去,這,怎麼又是一個墓道!
原來按常理走鄭和墓絕無可能成功,不破不立,不立不破,破壁而出,鐵無雙想想自己此時反正沒有了退路,另闢蹊徑才是絕境逢生的法門。
於是在斷金羅盤的指引下,鐵無雙一共開了八副石壁門,來到一個大墓室。
這地方說是墓室,但又不像墓室,因為沒有棺槨,只有一副大桌椅,大桌大椅後面又是個大櫃子,鐵無雙收了斷金羅盤,重新開啟了火摺子,把火把插在牆上有的暗釦坑裡,看著周圍情況,牆上有一些描畫著海船似壁畫,鐵無雙覺得特別眼熟,猛然頓悟到,這不就是船長室的樣子嗎?
鐵無雙剛坐在那椅子上,預備翻翻桌子的抽屜,忽然牆上的火把的火苗左右擺動,又有陰風襲來!
鐵無雙剛想去拿火把,先聽見“啪!”一聲,火把己被什麼東西打滅,墓室之中又是一片黑暗!
只見聽到耳邊“嗖,嗖,嗖!”聲音過去,鐵無雙心說,“暗器!”
當即一貓腰,溜身閃躲,這時間,聽到木椅子上“啪,啪,啪!”三聲脆響,似乎有暗器嵌在他剛剛落座的椅子上!
先滅燈,再扔暗器,好專業的殺人手段!
鐵大爺暗自慶幸,若不是自己行事機警,只怕剛才便中了對方的暗算。
“嗖,嗖,嗖!”又是一陣破空之聲,鐵無雙心說,“不妙,在椅子下也不安全。”
偌大的個子,從桌子下輾轉騰挪,竟似狸貓遇險般快,一連躲過三,這三暗器,竟然來自三個方向。
一時安靜,墓室不知多少人,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鐵無雙此時已將身子貼在石壁上,屏住呼吸,腦子在想,“他孃的怪事,剛剛對手暗算老子,打得那麼痛快,現在怎麼不打了?”
忽而,他窺見自己腰間的皮囊上流出一點暗綠色的熒光,在這黑暗之中,如白晝血滴一般的醒目,心道,“啥時候我身上弄了一個這麼顯眼的標記?哎,人家不打你打誰?!”
於是,鐵無雙心隨念動,手指往皮囊裡一探,將那些暗綠色的磷粉捏在掌心,用了暗香疏影折梅手的指法,往壁上一撫,抽身便走!
熒光剛剛一動,石壁上便“啪,啪,啪!”閃了三下,暗器準確擊中了石壁熒光所在。
幾乎同時,巨大的墓室裡又響起“啪,啪,啪!”三聲,隨後,只聽見有人依次跌落在地的悶響。
鐵無雙此時己躲在了另一處,已經聽到三個人竭力強忍疼痛地喘息聲。
剛才,鐵無雙在石壁上匆匆用磷粉作下印記,有三個盜墓人當即射出三枚暗器,鐵無雙本來就是一個吃不虧的主兒,一邊閃躲一邊估準了對方暗器飛來的方向,反向射出了三枚銅錢!
此事不用多說,對方這三個人武功高強又配合有度,本準備將鐵無雙斃命當場,誰知道這鐵大個子狡猾得很,隨機施法,引得他們的暗器全數打在了著熒光的石壁之上,更可恨的是,一個不小心,他們竟然反而被對方出的“暗器”暗算了。
“殺人放火,也要做在明處,”鐵無雙一邊閃躲,一邊呵呵笑道,“道上的朋友,能不能先報上各位的尊姓大名?
那三個人並不回答,只是冷哼一聲。
“開個燈火,先救自己人,如何?”鐵無雙等了一會,朗聲說道,“鐵大爺,保證不先下黑手!”
鐵無雙之所以膽敢說話,也是因他個人豪氣,但鐵大爺做事向來先小人,後君子,不經意間,鐵無雙在這個暗黑墓室的一半空間已經撒得滿天滿地的熒光粉,三個襲擊他的人,早已經無處遁形,露出三個高大的人型在墓室地板上微微喘息。
“好!”一聲喝彩之後,“啪!”又一聲,某一處石壁被濺出一星火花,鐵無雙聞聲本能側頭,堪堪避開了打在石壁上又反射過來的暗器。
“呼,呼!”,火把終於又亮了起來,原來暗器的人,用巧勁打燃了鐵無雙開始插在石壁上的火把,還能借反彈之力示威性質的攻擊一下鐵無雙,此人暗室裡記得火把位置,又能揮灑自如打燈著火,武功和心機之高真是匪夷所思。
鐵無雙暗讚一聲好,心裡當下將他們跟錢得樂那樣的暗器高手做了一般比較,口中道,“得罪了!”
燈火之下,鐵無雙此時終於看清楚,除了地上躺著三名大漢,對面還站著一個拄著柺杖的白黑胡的老人。
地上掉落的暗器應該是由那老人出的,不是鐵蒺藜,而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石頭子。
此時細觀那老人,太陽穴凸起,而行神內斂,一見便知道他是一個可怕的內家高手!
“我在黑暗細細計算過,只感覺出對方有三個人,怎麼竟感知不到這個老頭的存在?”鐵無雙心裡一驚,“幸虧這老頭一開始並沒有出手,如果他出手的話,鐵大爺只怕要吃大虧。”
“你就是東海鐵無雙麼?!”老頭道。
鐵無雙此時多了一份忌憚之心,沉聲道,“正是鐵某,未請教老伯的高姓大名?”
“老夫乃是新月聖教白羊派左長老,貼邁爾乾川,這幾位也是在下的同教長老,”那白黑鬚的長者緩聲道。
“幸會,幸會。”鐵無雙敷衍道。
“適才多有冒犯,只是事情緊急,老夫不得已出手,請鐵爺多多海涵。”鐵邁爾乾川道。
“咦,本人姓鐵,您也姓鐵?”鐵無雙故作驚喜道,“咦呀呀呀,五百年前咱們可是一家人喲。”
“非也非也,老夫姓貼邁爾,叫乾川。”貼邁爾乾川將地上躺倒的三位長老一一扶起,口中說道,“多謝鐵大爺剛剛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