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來,匆匆去。
我拉著他的手,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滿心滿非的不捨。
[蘭哥,這輩子我們這麼好,我還沒好夠呢,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好嗎?]
齊若蘭只是痴痴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他渾濁的眼淚滾滾而下,嘴唇翕動,卻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
因為,沒有下輩子了。
師父為他求來的一時歡愉,已經走完了。
我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身體卻已經支撐不住了。
我閉眼,緩緩離開了這個世界。
齊若蘭微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一朵布做的小紅花,悄悄別在西裝的胸口上。
那是隻有新郎才能戴上的小紅花。
多年前的一場疫情,他中招後燒得七葷八素。
卻在夢裡看見了上一世的自己。
混亂的世界,只有她的眼眸是清明的。
可她身邊卻站著那個男人。
彼時的齊若蘭,蜷縮在小小山洞裡,連她的婚禮都不敢參加。
直直百年後他死去,徒弟們在他腳邊痛哭。
可他只是盯著天花板,手裡死死攥著那朵早就褪色,漸漸腐爛的。
小紅花。
10.
死後的那一刻,我全都想起來了。
我是倏忽,是掌管時間和空間的神。
我也是秦淺,末世狂花。
我跟雲弓是命定的姻緣,卻因為追尋他散落人間的碎片,無意間招惹了一個叫做齊若蘭的男子。
他愛上了我,卻不捨得破壞我這一世的姻緣,就用禁術強迫我下一世做他的愛人。
他的師父為了幫助徒弟度過情劫,去求了倏忽,成全齊若蘭一世圓滿。
倏忽同意了,將我從她的神魂裡分離出來。
算是把我“許配”給了齊若蘭。
倏忽的本魂正折服在秦淺體內,跟雲弓一起在各個世界收集雲弓的魂魄碎片。
這會兒,在第一個和平世界的他們已經壽終正寢了。
如今他們在古代,宋執是落魄的太子,秦淺是陪在他身邊的丫鬟。
馬上,老皇帝駕崩,諸皇子蠢蠢欲動意欲篡位。
太子母妃已死,朝中無人支援,哪怕遺照在手也是岌岌可危。
可宋執卻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手中有一張驚天的底牌。
只要這張底牌被解開,除了他之外,其餘所有人永生永世都會無權繼承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