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趙淮歸倒完水後,季辭端著水壺,準備走上前給下一位添茶。
趙淮歸不解地抬頭,睨了她一眼,“做什麼?”
“不是倒茶嗎.....”季辭小聲地解釋,很是委屈的模樣。
她知道會務服務工作其實是很累的,需要給全場每一位人倒水,還要隨時注意他們的動向,是否要添茶,是否要換其他的。
趙淮歸:“你是來給我倒茶的,不是給別人。”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把季辭的腦袋掰開,看看她的腦子是用什麼做的。
水?稻草?還是亂七八糟的別的。
趙淮歸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衝季辭撂下一個字:“坐。”
季辭眨眨眼,坐主位邊上?反應過來後,她喜笑顏開,“謝謝老闆!”
會議分為兩個階段。先是每家公司的代表團隊依次進場,專家評審團進行一對一的問答,隨後是各公司進行最後一輪競標的價格調整。
會議室門外。
宋嘉遠的狀態有些不對。想到等會可能會遇見趙淮歸,這讓他感到緊張。
或許有不服輸的心態在裡面,他並非不優秀,相反他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的優秀,不論在任何方面。
家境優渥,長相英俊,不止有高學歷,且能力出眾,待人接物都備受讚譽,諸多的光環加在他身上,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什麼是不如人。
唯有對上趙淮歸,他第一次嚐到了被碾壓的挫敗感。
“宋總,我們抽到了第二個,現在要準備進去了。”
“好。走吧。”宋嘉遠平緩呼吸。
進了會場,有禮儀小姐帶著依次落座。宋嘉遠幾乎是在進門的瞬間,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縱使,那女孩盤了頭髮,化了成熟的妝容,穿著一身黑色,但,他仍然在瞬間確定了那是季辭。
就坐在趙淮歸的身邊。
她怎麼來了?
宋嘉遠縝密的思緒頓時被擊散,大腦變得很空,隨即而來是莫名其妙的緊張感。
或許是他格外想在季辭和趙淮歸面前表現出彩,但是越刻意,反而越是弄巧成拙。
專家評審團問的問題,他竟然一連有兩個都沒有答出來。跟著他一起進來的助理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大學時候,他曾面對禮堂裡上千名師生,依舊能夠滔滔不絕,自信飛揚,可在這間尚且坐了不到二十來人的會議室,他卻卡殼了。
季辭也同樣震驚了一秒。怎麼宋嘉遠也來了競標會?不過很快,她就把震驚拋在了腦後,她壓根就對這人沒啥興趣。
她只是興致缺缺地坐在椅子上,偶爾起身跟趙淮歸添杯熱茶。
趙淮歸全程面無表情,聽著專家和代表團的對話,偶爾拿鋼筆在資料上寫幾筆,做些記錄。
宋嘉遠一連兩個問題答不上來,趙淮歸也沒什麼表情,反倒是季辭蹙了蹙眉。
怎麼連這些問題都答不上來?
宋嘉遠閃爍的眼神瞟到了季辭那一瞬間的蹙眉,心下更是緊張,就連背脊都冒出了冷汗,說話也開始吞吞吐吐。
十分鐘之後,專家評審團提問結束,第二家競標企業退場。
出了會場的那一刻,宋嘉遠知道,今天的競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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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標會到了最後的專家討論環節,不剩多久了。
季辭有些悶,跟趙淮歸說出去透透氣,她在大廳等他忙完就好。趙淮歸點點頭,說等會給她發訊息,結束後就帶她去吃日料。
她一個人出了會場,打算去公司邊上的奶茶店買杯喝的,誰知還沒走出大廳,就被宋嘉遠攔下了。
“辭辭....”宋嘉遠忐忑地站在她面前,看她的眼神很是閃爍,竟然不敢和她對視。
季辭退後兩步,語氣不悅:“做什麼?”
宋嘉遠的聲音微微顫抖,沒有絲毫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辭辭,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趙淮歸他芥蒂我,我輸了這場競標,我沒有怨言。我只想跟你說.....”
季辭聽笑了,打斷他的話:“你該不會是以為你輸了標是因為我吧?醒醒吧,是你自己能力不足,與我何干?又與趙淮歸何干?別把你的錯誤甩在他人的身上。”
宋嘉遠嚥了咽,聲音苦澀:“辭辭,我不奢求你原諒我,只想跟你親口說一聲對不起,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上週雨棠的當,我不該被她.....”
季辭懶得聽完,又一次打斷他:“宋嘉遠,做個男人吧,像一個男人那樣說話,我說不定還能看得起你。”
“你當初放棄我,是你自己的錯,與周雨棠何干?怎麼?你想說是周雨棠勾引你,你沒把持住?所以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季辭覺得無語,“我是討厭周雨棠,但我更討厭你這種遇事只會退縮只會怪別人的男人!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自然也做不出好事。別張口閉口就說是周雨棠勾引你,別把錯誤都推到女人身上,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你不心知肚明嗎?喜歡這個,又惦記著那個,你擱這演情深深雨濛濛?”
噼裡啪啦不帶喘氣,說完,季辭冷笑地看他。
一番話彷彿像一把刀子紮在宋嘉遠的身體,他眼裡全是震驚,啞口無言,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