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那兒不是隻接受預訂席面,沒有單獨外送嗎?”
“是嗎?”趙淮歸垂下眼睫,夾了一塊燉得軟爛的牛腩放在季辭碗裡。他並不知道這家酒樓還有不外送的規矩,平時來不及吃飯,訂工作餐都是訂的這家。
季辭默默吞下牛肉,心想,自己問這問題可真傻,趙公子想吃什麼,哪家餐廳不巴巴送來?還管得了什麼破規矩。
萬惡的資本主義。必須劫富濟貧!共創社會共同富裕!
季辭:“那我明天還要吃雲笙的外賣!”
“好。”答應的飛快。
季辭哼了聲,臉上的笑意收也收不住,一連吃了大半碗飯。
忽然覺得,這男人除了狗一點以外,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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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的上京城,一連下了兩場涼雨,溫度陡然降下來,昭彰著炎炎夏日的逝去。
銀杏開一半落一半,遍地都是小扇子形狀的葉子,一晚上而已,道路彷彿染上雲霞,金燦燦的。
這半個多月以來,季辭的日子過得甚是舒坦。
尤其是眼看著公司走上了正軌,甚至是有重回巔峰的趨勢,她的心情已經無法用激動二字形容了。
全季盛世趁熱釋出了韻香苑第二期,因為地理位置好,離新建成的萬和商業區也近。樓盤一經開盤後,不出半個月,所有房子銷售一空。當然,大部分功勞要歸功於趙淮歸,他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韻香苑成功劃入萬和小學的學區,房子頓時猶如鑲金披玉。
趙淮歸說今天下午要帶她去郊外的莊園泡溫泉,但她要接季年回家,所以只能拒絕趙公子的熱情邀約。
也不知道季年在鄉村過得怎麼樣,看他發來的照片倒是挺滋潤,頓頓不離柴火雞,農家臘味土缽子,看著都流口水。
去機場的路格外堵,趁著等紅燈的間隙,季辭撥了電話過去,過了小會,電話通了。
“喂,季年啊,你就落地了嗎?我這還沒到呢,堵在路上的。”
對面說話的聲音吞吞吐吐,一句話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季年實在是無奈,因為離他一米開外,正有人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女人環抱雙臂,眼神冷媚高傲。
彷彿在警告說: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姐....我這邊有朋友突然說要來接我,都已經到了機場了。”季年深呼吸,閉眼,一句謊話脫口而出。
他撒謊的技術並不高明,一雙清凌凌的眸子裡全是閃爍飄忽的光。
讓人一看就知道做了壞事。
對面的季辭好納悶,弟弟這是怎麼了?
女人哧了聲,豔麗的紅唇勾出絕美的弧度,她戴上藍芽耳機,懶得聽他接下來的拙劣謊言。
兩分鐘之後。季年掛了電話。
女人踩著D家限量款高跟鞋,走路時背脊挺的筆直,像一樽昂貴的玉花瓶,經過季年身邊時,她挑眉譏了一句:
“弟弟,你哪來這麼多姐姐呢?”
季年:......
“還不快跟上來?讓本小姐等你麼?”走了幾步,發現男生還定在原地,女人不悅地蹙了瞬眉。
女人走路帶風,白皙纖長的手指拎著一隻紫色的鱷魚皮Kelly,漂亮的臉上沒有表情,高貴冷豔得令人退避三尺,在機場硬生生凹出了明星走紅毯的風範。
季年則拖著自己的行李箱,還拖著女人的三個大箱子,狼狽地跟在後面。
就像公主的倒黴小侍衛。
一路快步到了停車場,好在季年從小身體素質就好,常年健身運動,拖著笨重的推車一路小跑也不帶喘。
女人開啟蘭博基尼的雙飛翼,又拿出車鑰匙開了旁邊一臺大G的車尾箱,指揮季年把行李放上去,說是等會自然有人把車開走,不用管。
季年把行李都放整齊後,對著車內的女人說:“千姐,我就不用你送了,我打車回去就好。”
趙千初愣了一秒,利落地摘下墨鏡扔進儲物格,“說了一萬次,叫我姐姐。”
千姐聽上去就像黑惡分子。
不符合她優雅的形象。
最後拗不過,季年只好上車。八位數的蘭博基尼,他如坐針氈。
畢竟一旁坐著的女人,不是正常人。
中途季年剛想說把他放在路邊就好,一通電話把他想說的話都頂了回去。車載藍芽電話,趙千初看了眼來電顯示,毫不避諱地摁下接通鍵。
“回來了?”說話的男人聲音很好聽,像在瓷盤上滾動的玉珠子。
車內的音響是趙千初選裝的頂級配置,音質純淨,連人呼吸的聲音都能清楚的傳播出來。
“姐姐回來了你都不來接,是和哪個漂亮姑娘鬼混呢?”趙千初雖然人在村裡,但通了網,依然知曉天下事。
自己弟弟和某個小姑娘的八卦已經有不下二十個人來她這兒繪聲繪色的說書了。
還是有圖有影片的。
就差拍一部電影邀請她參加首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