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一輛馬車慢悠悠的從山間經過。
6南枝昏迷多日,終於睜開眼睛。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渾身都痛楚讓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她眉心微微蹙起,環顧四周,身側空無一人。
道路崎嶇,凹凸繽紛,以至於馬上搖搖晃晃。
6南枝掀起車簾。
“你醒了?”
6呈桉頭上帶著斗笠,身穿黑色長袍,正在駕車。
“這是去哪兒?”
6南枝剛開口說話,聲音有些沙啞。
“去北邊,那裡沒有戰亂。”
“我不去,你放我下來。”6南枝淡淡開口道。
6呈桉沒聽她的,繼續趕車。
6南枝有些急了“我讓你停車!”
她說著,上前就要抓住韁繩。
6呈桉無可奈何停下來。
他抓住她的手腕。
“你去哪兒?”
“與你無關。”6南枝低聲道,甩開他的胳膊就要往皇城的方向走。
6呈桉攔住他的去路。
“鎮北王死了。”
6南枝還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你說什麼?”
6呈桉道“沈容煦替你殺了他,你師兄和你楚問他們都沒死。”
“不可能。”6南枝說完,譏諷一笑。
是啊,怎麼可能呢?
他怎麼敢違抗皇命去殺鎮北王?宮變一事,鎮北王算是立下大功,就算陛下默許,無論鎮北王最後是死是活,沈容煦都難逃一死。
“你不信也罷,等見到你師兄,你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事到如今,6呈桉知道他無論怎麼提替沈容煦解釋,她都不會信。
馬車進了集市。
6南枝身上的傷還沒養好。
她趴在視窗,看著外面的人流,怔怔出神。
眼下走到這一步,她心裡是迷茫的,她活著唯一的慰藉就是師兄他們還活著。
按照6呈桉的說法,如果當初她沒有那麼固執的要殺鎮北王,皇帝會找個由頭放了她這條命。
可那只是他們合計好的,沈容煦欺她騙她,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還有她的孩子。
6南枝摸了摸肚子,眼裡淚光閃爍。
她錯了嗎?沒有?
沈容煦錯了嗎?也沒有?
她為了報仇雪恨,沈容煦為了守護國家安定。
她又該去怪誰,恨誰呢?
馬車路過一個公告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