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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無從得知那一天在洛陽詔獄裡,究竟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因為所有的知情者,都無一例外的選擇了緘默不言……甚至是不太敢去回憶當時的細節。
畢竟每每回想起來,總會覺得有些像是做噩夢一般,不只是心有餘悸那麼簡單,而是某種渾身從內到外都不怎麼舒服的驚悚感。
“硬漢”牽招,僅僅被片了幾十刀,就再也承受不住了,不是因為身體的上的痛楚,而是在心理上被整垮了。
逢紀就更不要說了,如果不是被捆縛在刑具上,估計早就軟成一坨了。
所以,即使劉協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他出手,甚至也沒有逼問他,但他還是在牽招一敗塗地之後,跟著選擇了配合劉協……有問必答,有令必辦,乖巧的不得了。
所以,在黃琬看到最終報上來的材料,看到整個事件從籌謀到實施中,那事無鉅細的所有隱私後,終於在心裡也隨之長吁了一口氣。
畢竟,自己終歸還是沒有被牽連進去,即使吳圭的死,看上去更像是替他擔待了罪責。
但這也正是逢紀想要的結果。
他們要的就是越亂越好,只要洛陽亂了,他們就可以趁機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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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鐵板一塊的洛陽,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那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這一點,不管是袁紹也好,還是王允也罷,都是如此。
至於這兩個人在暗地裡會勾結的這般緊密,卻是有些出乎黃琬的意料之外了……
放下手裡的材料,黃琬看向了端坐在左的滿寵,“殿下對此,可還有其它說法?”
滿寵拱手,“殿下只讓寵轉告使君一句話,說有罪之人,自有天收,和他人無關,所以,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使君當前要做的,就是治理好洛陽,靜待少帝還朝。”
“還朝?”
黃琬面色瞬間就變了,“難道……殿下已經準備好要去長安迎接少帝了?”
這一點真的是遠遠出了他的料想之外,也怪不得他會因為而動容了。
滿寵就稍微向前探了下身子,壓低聲音道“這事兒暫時還不宜外傳,殿下也是第一次這樣直白的告訴我等,但其實,從很多跡象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其實,殿下應該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在準備這個事情了。”
黃琬皺眉,“很早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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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寵就很認真的點頭,“對,很久以前,或許在董卓放出風聲,想要徙都長安的時候,就開始謀劃了。”
黃琬再次內心大吃一驚,“伯寧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少帝和殿下早就準備好的?”
滿寵就笑了笑,“若不然,董卓估計早就一把火燒掉皇宮了,怎麼可能還會做出妥協?以董卓貪婪無度的性格,不直接把河南之地搜刮一邊,那都不是他了。
“所以,寵有理由相信,當初董卓之所以捨棄掉了這些東西,估計還是為了妥協而做出的選擇。”
黃琬想了想,然後才頷道“說得對,應該還是在某些事情上,隱隱忌憚著殿下,畢竟當初在朝堂上,他就曾經在殿下面前吃過一次癟了。”
然後忽然又想起了這兩年在長安城裡,劉辯一直以來的表現,黃琬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少帝這不是因為害怕董卓而故意藏拙,根本就是在藉此俯瞰整個朝堂上文武百官各人的表現呢。
隱隱想清楚這一點的黃琬,忽然就有些心驚肉跳了。
現在董卓被王允聯手呂布給殺掉了,而王允……又是如此內外勾連,包藏禍心,那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下場?
黃琬沒有再往下想,因為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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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一下子覺的看清了好多的事情……
滿寵同樣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按照劉協的吩咐,過來黃琬這邊走一下程式而已,畢竟自己只是個洛陽令,人家黃琬才是河南尹呢。
至於劉協為什麼選擇這時候就把這些話告訴黃琬,很明顯也是認可了對方的治政能力。
這麼說來,大家也算是將來在一個鍋裡撈飯吃的自己人了?
……
兩天後,接到“暗號”的顏良,率領一隊人馬從函谷關殺入河南境內。
但是,這支人馬都沒到谷城,就被守候多時的黃忠直接殺了個人仰馬翻,這一次,就連顏良自己都沒有得以逃離,而是被黃忠直接斬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