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齊當即一愣，眼神裡出現一絲意外。
很明顯他沒想到，我只不過是王大師手底下的一個小小學徒，怎麼會認識劉志濤？
“當然認識！”
楊正齊最後選擇了說實話，他沒有隱瞞我什麼，甚至還把他和劉志濤之間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告訴了我。
“話說回來，劉志濤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這位置，還是我當年一手提攜的，他這人最近幾年有些飄了，不但離了婚，而且還搞出各種窟窿來，這不，最近他又找上門來求助我了，他知道我喜歡古董傢俱，就說要送我一件價值連城的萬年黑鐵木傢俱，結果後來他又說，那傢俱在運送的過程中出了意外被燒燬了，最後改而送了我一套明朝的桌椅。”
楊正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埋怨的意思，很明顯他對劉志濤頗有微詞。
最後他還說道：
“劉志濤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恐怕在他的位置上是坐不長久了，所以最後我婉拒了他的好意，並沒有收他的明朝桌椅。再說了，明朝傢俱我已經有了，我要多一套也沒多大用處，我還是比較喜歡萬年黑鐵木傢俱，畢竟這型別的古董傢俱，我還沒收藏過。”
楊正齊果然不愧是曾經身居高位過的人，這一雙老眼睛，真是犀利無比，可謂是管中窺豹，見微知著，透過這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已經判斷出劉志濤快要不行了。
而事實上，劉志濤確實也已經接近窮途末路，自從魏渡江被掃黑辦打了之後，因為他和魏渡江牽連太深，所以身邊的很多人都開始刻意疏遠他，讓他的人脈關係降到了谷底，以至於很多事情變得寸步難行。
如果不是幾乎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劉志濤也不會選擇去給楊正齊送禮，楊正齊雖說是上一刃交通局的老局長，但是他現在已經退了下來，手頭上的權力十分有限，能不能幫到劉志濤還得另說，劉志濤卻如此賣力去討好，可見他的處境有多危險。
“這麼說來，劉志濤很難再翻盤了？”
我若有所思，喃喃自語說出這麼一句話。
楊正齊看向我，問道：
“小夥子，你和劉志濤是什麼關係？你該不會是要為劉志濤向我說情吧？”
我笑了出來，搖頭否認：
“老先生，您誤會了，實不相瞞，我原本打算，想要透過您的關係，去和劉志濤交個朋友，但是如今聽您這麼一說，我反倒打消了和他交朋友的念頭，多謝老先生您對晚輩說這麼多，讓晚輩避免踩進一個大坑裡面。”
我這是真心話。
我原本確實打算讓楊正齊幫忙牽線搭橋，和劉志濤做朋友，然後再以此來化解我欠牛大田的那兩百萬。
這一招叫做“以權化債”，只要有權力站臺，債務自然就能消失，牛大田自然不敢再向我開口要錢。
不過現在楊正齊一番話，不得不讓我改變計劃。
“小夥子，你幹嘛去和劉志濤交朋友啊？和我做朋友不更好？我感覺我們可以成為忘年之交！”
楊正齊這時候笑著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的態度讓他覺得我很友善，再加上我的百年野山參救了他一命，這就是他主動要和我做朋友的原因所在。
我當即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模樣：
“老先生，多謝您這麼看得起我，說實話，我覺得只有王大師這種級別，才有資格和您做朋友，我這種小人物，上不了檯面。”
楊正齊呵呵笑道：
“我也是小人物，我已經退休了，身上沒有一官半職，也是個普通市民！”
我見氣氛已經到了，於是趁熱打鐵，開口說道：
“楊老先生，如果您真想要的話，其實我這邊有渠道，可以免費送您一套萬年黑鐵木傢俱，不單單只是一張桌子，而是桌子、椅子、茶几、沙，一整套。”
我這話一出，楊正齊當即眼神一愣，滿是意外地看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