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之章第五十章 燈火遙連亂乾坤(三)(1 / 2)

小說:表同作用 作者:平老爺

【各位書友,中秋快樂】

【我去陳*良也是違禁詞是什麼鬼?】

第二日就是大行皇后的冊諡之禮,是以並無常朝,一大早英國公張惟賢便與方從哲坐鎮禮部主祭,同一時間北京城中還有四處祭壇,泰寧侯陳良弼祭告南郊,恭順侯吳汝胤祭告北郊,駙馬萬煒祭告太廟,遂安伯陳煒祭告社稷。

此時天氣已經極熱,一套儀式下來,方從哲也有些吃不住暑氣,坐在堂上休息,然而他還是要強打精神入宮。

方閣老先到的仁德門外問安,等候片刻之後便被一名內官召入了弘德殿中。

方一入殿便覺一陣清涼,殿中四角如今都擺了裝著冰塊的銅盤。

朱翊鈞正側身臥在御榻上閉目養神,這數月的焦慮加上舊病已經徹底擊垮了這位五十八歲的大明天子。一架據說產自南洋澳宋的手搖式扇風機正在不停將涼氣送向皇帝,但朱翊鈞的額頭上依然滲出了密密一層細汗,看起來已經有些變形的右足讓他頗為痛苦。朱翊鈞臥向東側,方從哲按照禮儀西向行了四拜才跪下稟道“今日皇后大禮已畢,聖心哀悼之餘,伏望皇上寬慰聖懷善加調攝,以慰中外臣民之望。”

言必方從哲再對著御榻上的皇帝叩了一,眼中含著老淚,也不知是真為了皇帝如今的病容還是對風雨飄搖的大明感到疲累。這幾個月來為了『操』持大行皇后的喪禮,內閣就只有他一人支撐,實在是難以應付。

“朕知道了,如今國家多事,先生還要盡心輔理國政才是。”這話說得氣若游絲,從皇帝口中出來卻如使了極大的氣力。

方從哲大感惶恐,忙道“臣蒙皇上厚恩,倘可圖報敢不盡力。”

“你的來意朕也知道,朕這病看來是不成了,你等好歹輔佐太子將這國家維持下去。”

“皇上一身百神呵護,但加意調理自然萬安。”似乎是在猶豫著措辭,方從哲想了想又道“如今遼東虜情緊急,閣中卻只有老臣一人且十分病困,實難以再支援,還望皇上將已點諸臣即賜簡用以應時艱。”

因為皇帝的病情,朝廷官員的任命被耽擱的不少,其中也包括遼東。在方從哲看來,這一條也是遼東局勢不穩的原因之一,是以今日特意催促希望早將遼東諸道及監軍的任命下,名正言順才好讓人做事。

方閣老一邊說話,貼身內侍便在皇帝耳邊複述一遍,朱翊鈞的耳鳴這幾日益嚴重了,等聽完了東閣大學士的抱怨皇帝才如在解釋般幽幽道“遼東的事只因文武不和,以致如此。閣臣上的題本實早已批了,只因朕壽節文書多不知安在何處,待司禮監查出了即刻下。”

說完這些朱翊鈞又像是要安撫方從哲的情緒,道“熊廷弼先前上疏議及軍餉不足,你就著戶部再調撥三十萬兩給他吧,若是戶部銀子不足便從內帑中挪借些去。”

聽到這句方閣老的臉上才好看了些,不過他也明白,朱翊鈞有此態度還是因為前不久傳到京城的奴酋招降榜文,其中有以宋家亡國詬辱之事侮及君父,這也算是在皇帝病情上施以的沉重一擊。

說完了熊廷弼的事情,朱翊鈞忽然調轉話頭,將話題扯到了徐光啟身上,“前日見練臣(注徐光啟此時官職為管練兵少詹事兼御史)上疏言天津新軍編練之事,語多艱難,練臣一片公忠體國,練兵的事情諸先生還要幫襯著他。”

幫襯?還幫襯得不夠麼?皇帝的意思顯然是看何處再給些銀子,原本徐光啟就說練兵的銀子是由他自行籌措,而且戶部為此還專門在鹽場給劃撥了土地建設軍營,還要怎麼幫襯?徐光啟在奏疏中說希望兵部撥給戰車火炮『操』演,可你這新軍都練了快一年了卻不上陣,遼東前線的軍械都還不夠哪裡還來讓你添『亂』?只是這心思不好表『露』出來,想到這裡,方從哲乃道“徐子先早前的疏請已下部議,不過去年他曾言要以新軍先赴貴州歷練,當時便選去了六百餘精銳,聽聞在貴州頗為建功,以臣愚見倒莫若召他們一併援遼,也好顯練臣一片苦心。”

沒想到皇帝又出乎了方閣老的意料,“前次帶那些新軍南下的好像是個貴州本地的武官,似乎是叫王……什麼平?”

“王星平……”身旁內侍適時提醒。

方從哲想怎麼會無端扯到個武官身上,不過這名字倒是耳熟,似乎在黔撫張鶴鳴的奏疏裡見到過好幾次的,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唯一能夠想起的便是年紀極小的樣子。

“萬歲爺,該進『藥』了。”又一名內侍進來服侍朱翊鈞服『藥』。

等吃過了『藥』皇帝卻精神了許多,“先生或許還不知道,這秋水仙丹也有這王星平的一份功勞,鴻臚寺少卿(注李可灼因獻『藥』有功官升一級)曾對朕說當初他煉這丹『藥』此人多有相助,也是個大大的忠臣。”

原來如此,方從哲心道,還是要關乎自身才能簡在帝心啊,不過他對這等外朝獻上的丹『藥』一貫保持著警惕,更何況如今皇帝的病情也不像此『藥』多麼有效的樣子,殊不知秋水仙丹雖然能解痛風之苦,但皇帝的病可不單單一個痛風如此簡單。

沒等方從哲再言,皇帝又道“朕還聽說當初熊廷弼有意召他去遼東聽用,被他婉拒了,這一年來在貴州倒是頗有建功,黔撫當真能得人,這王星平也是個有始終的。”

方從哲本還想著張鶴鳴歸裡不赴讓他很是惱火,現在皇帝這麼一說他自然再無他言。

又聽皇帝絮叨了一陣病情,方閣老這才在內侍攙扶下起身往殿外而去。

出得殿來他沒有直接往外朝走,而是先到了殿外西側的值房,那裡是太醫院內值的所在,今日當值的御醫是何其高,院判陳璽也在。

他當即將兩人叫到跟前,“這秋水仙丹功效究竟如何?陛下乃萬金之體,朝廷養爾等御醫怎能容得這等外官胡『亂』獻上來的丹『藥』。”

陳璽看了一眼何御醫,意思這具體業務還是你說。

“此丹對皇上的風症的確有效。”何其高是個‘技術人才’,並不懂得文官話語中的彎彎繞,見輔相問便直言而告,還不忘話中補上一刀,“聽李客卿(注鴻臚寺卿和鴻臚寺少卿別稱)說英國公也在服用此丹,風症已是大好了,皇上終究還是因為積勞太甚遷延過久才會如此。”

張惟賢今日與他一同主祭,他如何看不出老國公氣『色』好了不少,但卻不知道也是此丹『藥』的功效,又聽何其高絮絮叨叨這『藥』的醫理,也說得頭頭是道,便不好再多言了。

只是心中默默記下了王星平這個名字。

…………

此時在徐府書房中,王星平正與徐光啟及他的一干門人列席而談,座間四五人中便有徐驥與孫元化。

“這麼說此番上京你還帶了兵來?”徐光啟先是叮囑了王星平一番國子監中應要注意之事,以及如何準備明年的順天府鄉試,然後話題便扯回到練兵上了。

“哪裡敢帶兵,不過是幾個家丁罷了。”王星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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