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他答。
向來聰明的謝景潤,此刻不敢妄斷蘇虞情緒崩潰的緣由,也許是對未來的忐忑,也許是對自己的不自信,但更有可能的是聽到了孟黔舟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蘇虞擦乾了眼淚,深吸了口氣:“謝總,今晚的事情我們都當沒發生好嗎?”
“嗯。”他自然是不願意惹麻煩的,哪怕是剛才出手,不過是礙於情面而已,這種事兒看在眼裡不做出任何的反應,不太合他的做派。
“那我先過去了。”蘇虞說完,還未等男人回答便小跑回去了。
留下了謝景潤一人,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情緒上說不出的感覺,反覆回憶琢磨後,想了想肯定是是孟黔舟說了些不該說的。
被蘇虞聽到了,才會有這反應。
而小跑離開的蘇虞直接去了趟洗手間,整理了下儀表,抬頭時卻見著鏡子裡出現了道身影,是喬伊寧的。
她在打量她。
目光裡少許的審視,並沒有直接開口說什麼。
鏡子裡喬伊寧這張臉蛋,稱不上驚豔,眉眼溫婉,五官溫柔,新月眼,瓊鼻小巧卻挺拔,唇瓣單薄,修長的脖頸下,精緻的鎖骨。
烏黑的長髮散落,少有的清麗,有股說不出的韻味,讓人難以忘懷。
突然,鏡中的喬伊寧笑了:“既然他選擇你,希望你們好好在一起。”
話音裡都是溫柔,落落大方的作派大機率會襯得她斤斤計較,不入流。
偏巧她燦然一笑,沒有精緻的妝容加持,這張臉天然去雕琢,美得驚豔:“借您吉言。”
絲毫沒有不悅,坦然自若。
喬伊寧蹙眉,眼神一挑又添了句:“ 那就好。”
說完後,洗了手扯了張擦手紙,擦乾手上的水後,將其扔進垃圾桶轉而就大步走出了洗手間。
此情此景,也不知道究竟是來祝福的,還是來示威的。
當然這不是蘇虞該考慮的範疇,她對孟黔舟又沒動任何真心,亂七八糟的事情做足面子就好,她越是表現的落落大方。
喬伊寧說不定越會生氣。
與人爭,自然是需要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不然多沒意思啊?這一點蘇虞想的很透徹,
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四個男人圍了桌麻將,謝景潤回去的時候,牌桌是沒他的位置了,只得找個沙發開始看書,齊樂言則是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陪著。
蘇虞見狀小心翼翼坐到了方然身邊。
“怎麼去那麼久?東西找到了嗎?”方然問。
“找到了。多用了點時間而已。”蘇虞的眼神明顯帶著些慌張,既然有意隱瞞些什麼,而她自然是不會多問什麼。
剛才黔舟跟喬伊寧一前一後回來,很能說明些問題。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必要擺在明面上說,而且她向來也不會去摻合別人感情的事情,尤其是當事人不願意透露的情況下。
“找到就好,喝點東西吧?”方然說著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上的果汁,大意讓她選。
她掃了眼橙汁,桃汁,還有可能,視線落在桃汁上,想都不想選了桃汁,喝了小半後,乖乖的坐在了方然身邊。
視線卻時不時盯著不遠處孟黔舟看。
四人的麻將桌打得是風生水起,幸虧添茶倒水有專門負責的服務生解決,不然屬實按照她的性子會上綱上線,擔起責任。
後來又覺得,自己是否把姿態放得太低了些?
瞧著喬伊寧跟齊樂言有說有笑,絲毫沒因為任何情緒就少了自持的神色,也不把之前那些事兒放在眼裡。
而她始終還是有些小家子氣了,做不到左右逢源,也做不到坦然處之,想到這裡蘇虞不免內心暗自責罵自己,還不夠優秀,
眼前的這些人都是金錢澆灌的滋養,有人撐腰,一路都是順風順水,哪怕被稱為是溫室裡的花朵,也應當是非常自信的花朵。
而她從小····
這從先天的差距,哪怕是這些年她努力去彌補。
多多少少也能以企及,可越是這樣越不能輸,顯然窘迫也被人瞧見了些。
“蘇虞。”開口的是謝景潤。
他手裡拿的是臺平板,視線聚焦在她的身上,趁著她不知所措的時候說:“你不是要考燕大嗎?”
“我這兒有燕大的教授的期末題一類的,你要看嗎?”
“好。”蘇虞那裡知曉,謝景潤此番的好心寓意何為,只得乖巧順從接過了謝景潤遞過來的平板。
方然笑問:“怎麼,又勸人學習了?”
好像是人謝景潤對於此事上頗有些歷來的往事,只見著他搖頭點了句:“然姐,你要不也看看?”
方然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齊樂言輕飄飄瞪了蘇虞一眼後,轉而問方然:“阿景什麼心思啊?”
“他啊,估摸著是期末作業不想完成了,給人使絆子了。”向來謝景潤對於學習二字是不太喜歡的,尤其是完成作業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