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卻說:“確實之前公司這邊也不太周到,這不是想辦法彌補嘛。”
“這些都是小事兒,咱們兩方的問題主要是在合同這塊,但是蘇小姐我做不了主。”任笙說得很誠懇, 他原本就是被薄珣趕出來敷衍人的, 也不想再多耽擱時間,畢竟手上的事情還沒有完成。
蘇虞微微一笑,不急不忙地開口:“其實我主要是想多來了解專案一下,這樣才能跟公司領導層反饋, 利於談判。”
“你的意思是?”說實話天茂確實是個有實力的合作單位,薄教授也是有興趣的。
“我們兩家可能存在一些誤解,我司這邊是誠心實意來合作的,也希望有更進一步的瞭解。”蘇虞打著太極,無非是想打入敵人內部。
任笙也是聰明人:“那要不我帶蘇小姐參觀一下吧?”
“榮幸之至。”她立馬笑眯眯的回了句。
最後是穿著進實驗室的專門用的服裝消了毒後,跟著任笙進了實驗室,裡面並不是很大,整個團隊也就是二十多個人,好幾個都是時琛帶的碩博生。
他的臉被口罩、護目鏡給遮擋的嚴嚴實實,除了高大的身影,與出塵的氣質能讓人一眼就能辨別出來外,還真有點分不清,薄珣微微抬頭,眼神一冷。
明顯是不熟悉的面孔,任笙立馬上前解釋道:“蘇小姐說要參觀一下。”
“薄教授好。”她趕忙招呼了句。
即便是再有不滿,薄珣也不會表露出來,只是點了點頭說:“那蘇小姐就好好參觀吧。”
接著便繼續幹自己的手上的事情,任笙就開始從參與專案的人解釋,再到科普起了整個專案的方向,在場不少人也知道下午茶是蘇虞送的,還是深表感謝,接著就去忙著自己的事情。
整個專案的試驗流程還是很簡單重要的是如何對未來畫大餅,即便是二期實驗結束了,已經有初步的定型,但是未來的發展,行業受限等等都需要評估。
這也是薄珣不能說得算得。
但他能做主的點是在於能不能把這份合作合同跟她簽了。
“薄教授。”蘇虞轉身看向了他,然後快步走了過去,男人驚訝之餘,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問:“怎麼?”
“我們能不能單獨談談?”
如果說天茂不改變心意,這件事情必然也沒什麼可談的,而他也不想浪費時間。
“如果依舊是之前的方案,蘇小姐還是回去吧。”禮貌而又剋制。
她還是被噎住了,來回打量了好幾眼專心致志忙著手裡事情的薄珣,柔聲開口:“沒關係我可以等。”
於是乎在任笙對著他將專案試驗的各方面介紹完後便出了實驗室,她摘下口罩,脫掉外罩,對上了任笙問了句:“薄教授平時喜歡幹嘛啊?”
“做實驗。”
“除此之外呢?”她問得很認真,甚至直勾勾的盯著任笙,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的情緒表露,本就是長了張清純又楚楚可憐的臉,眼睛又特別好看,看得平日裡只呆在實驗室的直男任笙下意識被迷了眼。
穩了穩心神:“薄教授平時就是做實驗,寫報告,吃飯睡覺沒什麼特別的喜好。”
說了等於沒說。
蘇虞問:“藝術類有嗎?比如鋼琴啊、畫畫這一類的。”
任笙搖了搖頭:“有時候忙起來都是幾個通宵,哪有這些閒情逸致啊。”
“原來你們這麼辛苦的啊。”
這個作息都能跟謝景潤有一拼了,誒,她怎麼又想到他了,忍不住一激靈,深吸了口氣,看得身旁的任笙有些詫異地問了句:“怎麼啦?”
“哦,沒事。”蘇虞連忙搖了搖頭。
“其實我們是有意跟你們公司合作,但是薄教授這個人愛國情懷重,天茂背後有外資成分,一旦壟斷對於國家層面上是沒有什麼益處的。”做科研的人,人情世故比較單純,任笙也算是實話實說了。
聽得她心中一震,不由得高看了眼薄珣。
“我懂,如果我能把這點爭取到你們滿意,那合同是不是可以籤?”
“當然,五個億投資,對於實驗室來說是一筆不菲的經費。”任笙開口道,以為眼前的漂亮女孩能夠知難而退了 ,沒曾想她說了句:“那我等薄教授出來,我確認。”
任笙嘆了口氣,知道人不願意放棄。
“那你在這兒等著吧,我先去忙了,有什麼需要可以跟小紀說。”指的是在辦公室辦公的另一個女生,蘇虞點了點頭坐到了沙發上,接著就給Amy發了資訊說自己還在中科院等薄珣,下班打卡的事情就拜託Amy了。
她是下午來的,等到五點也沒見著薄珣出來。
七點,實在是忍不住了還點了外賣給實驗室的人,也算是以表心思,大家都匆匆吃飯,薄珣亦是如此,五分鐘搞定後也沒跟她說兩句話就直接又進了實驗室開始忙碌。
等到天色已晚,實驗室所有的人幾乎都走完了也不見著人薄珣出來。
任笙問了聲出去的學生,得知蘇虞還在後,跟正在忙碌的薄珣說:“都九點半了,人還在等你。”
被詢問的男人有些許的煩躁問了句:“不是說清楚了嗎?怎麼還不死心。”
任笙嘆氣:“人家也是打工人啊,你這邊不處理好,怎麼回去給公司領導交代?而且我聽說她好像是剛上班沒多久,上司就把這事丟給她,你讓人小姑娘怎麼辦?”
薄珣沒吭聲,接著做實驗。
任笙知道這是底線問題,薄珣是不會退讓的也擰不過只好說:“那我先回宿舍了。”說完後出了實驗室的門,蘇虞就眼睜睜看著任笙換好衣服準備離開。
人要走之前還給她加油說:“他還在忙,應該會跟你聊幾句的。”
於是乎蘇虞只好坐在外面等,時間一分一秒她也怕浪費時間,迅速開始拿起手機開始寫劇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整個校園都安靜了下來,都能聽到蛐蛐在草地裡亂叫的聲音,夜色越來越濃,寒風吹得呼嘯。
十二點過,薄珣才從實驗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