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沢讓不關心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歷,因為這就跟追溯“異能力者為什麼會擁有異能力”一樣令人頭疼。
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事情本來就不需要刨根究底的,因為存在即是真理。
他唯一關心的,只是如何幫中原中也控制住他體內的強大力量。
據他所知,東京的王權者那邊就有監測王權之力閾值,以及控制王權之力輸出的辦法。
但他知道的這些,都是從他父親平時零零碎碎透露出來的訊息中,自行歸納總結的。事實究竟與他所想的有沒有偏差,還有待考證。
因為擔心最終調查結果不盡人意,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控制力量的辦法,所以他就暫時沒告訴中原中也。給了別人希望,到頭來卻發現一切只是虛妄,竹籃打水一場空,這算什麼事呢?
於是萩沢讓就自己悄悄地調查這件事,最近都是在忙這個。
按理說,調查王權者相關的事情,應該直接去王權者扎堆的東京才對,可他要是真的去了那兒,能不能回到橫濱都是個問號。
也好在橫濱就是神奈川縣的縣廳(行政中樞)所在地,有心的話,是能夠調查到十年前關於迦具都隕坑的相關報道的——畢竟就位於神奈川縣的東南角,又是傷亡人數那麼大的一場災難。
雖然他也知道,能夠被大報報道的,必然是經過官方稽核後,確認無誤了才放出來的。但他手中可用的東西不多,只能從這起事件出發,抽絲剝繭,探索王權者的墜劍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這天中午,依舊沒有任何收穫的萩沢讓從圖書館走出來,準備照常去花店幫忙,卻意外在門口遇上了一群奇怪的傢伙。
黑裝墨鏡,還有一輛四面都貼了防窺膜的黑轎車。
萩沢讓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卻被領頭的黑西裝男人攔了下來。
他疑惑地看著那人。
“失禮了。”那男人微微欠身,“代首領傳達:‘讓君,我們來談一談醫療費的問題吧’——以上。”
“……”萩沢讓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捂額,一副頭疼不已的樣子,“森醫生還真是貪心啊……明明我在離開前就好好結了賬的。”
黑西裝男人不為所動。
萩沢讓也沒指望他會有什麼反應,心知那個醫生找上門來,就代表不談完他所謂的“醫療費”是絕對不會放他離開的。他這會兒跑了,下一次指不定就直接堵在羊的大門口“邀請”他了。
於是萩沢讓坐上車,乖乖跟著這群人來到了橫濱頗具地標代表性的港黑事務所大樓。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被邀請來的人不止他一個。
萩沢讓被黑西裝男人帶到了一個寬敞的房間,房間裡的傢俱一應俱全,瞧著就像個普通的客房。可問題在於……
“讓?!”
萩沢讓循聲望去,隨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省吾哥?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那被手銬腳銬束縛了行動,又被隨便扔在角落裡的,不就是經常跟在白瀨身邊的省吾等人嗎?
萩沢讓進門後,黑西裝男人便關上門離開了,因此省吾等人也沒有太多顧慮,直接回答了萩沢讓的問題:“我們是在工廠大道那裡被港口黑手黨的傢伙抓到這兒來的!”
“工廠大道?”萩沢讓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某個關鍵詞,歪了歪頭,“你們又去偷酒了?”中原中也不是不讓他們去工廠大道偷酒嗎?
“咳……這不重要……”面對中原中也小跟班的發問,省吾等人不由得有些心虛,“你呢?不過你怎麼也被抓了?”
萩沢讓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就是剛剛從圖書館出來……”
“這樣啊……”省吾等人不疑有他,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接下來怎麼辦?”
“放心吧,中也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對!還有中也在呢!”
“可中也什麼時候才會來救我們啊?”
“彆著急,就算給中也傳訊息也需要一點時間嘛!”
“不過出去之後,一定要讓中也狠狠地幫我們報復回去!”
“沒錯!侵犯羊之領域的,必將受到百倍報復!這可是中也說的!”
中也、中也、中也……
沒了中也你們算什麼東西?
萩沢讓眨了下眼睛,將視線從那群無趣的傢伙身上挪開,看向窗外蔚藍的晴天。
這個問題應該很快就會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