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襲憐蹙眉凝思,“說不定早就染上了。”
此話一出,大家又再次焦慮起來。眾人想起前幾日晚間那些被食屍蟲啃咬的屍體,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
說不定那些人,正是被食屍蟲鑽了身體,然後被孵化出來的食屍蟲咬死的!
無形中,他們似乎被一張網困住了。
誰也不知道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健康的人,還是孵化體。
“那,那要怎麼辦?我不想跟這些被食屍蟲染上的人待在一起,要是他們體內的食屍蟲突然被孵化了出來,然後開始攻擊別人怎麼辦?”
有人開始抗議。
也有人道:“那你怎麼就能證明你體內沒有呢?”
一時間,眾人互不相信,到處吵嚷,有些甚至還拔劍相向。
“大師姐,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呢?”花襲憐站在蘇瓷兒身邊,蹙著眉,一副焦灼之相,可說出來的話卻慢悠悠的,仿若在看猴戲。
蘇瓷兒連眼睛都不敢往那個被殺死的修真者身上瞥,更別說處理這種局面了。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啊!
就算是穿成了“蘇瓷兒”,這幾年也一直都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吃吃喝喝,連只螞蟻都沒踩死過,做的最過分的一件事就是刺了花襲憐一劍,然後把人扔進了鎮魔塔。
蘇瓷兒繼續找系統作弊。
面對這種能搜尋到答案的事情,傻瓜系統一向很給力。
“只要喝了花襲憐的血,體內的食屍蟲和它的蟲卵就會死。”
蘇瓷兒:……
難道要花襲憐放血救大家?這明顯不可能。
“還有其它辦法嗎?”
“找到控制食屍蟲的人,讓他引導食屍蟲吞噬掉自己生出來的所有蟲卵,並鑽出體內。”
“等一下!”
蘇瓷兒發現了華點。
“引導食屍蟲的人是什麼意思?這食屍蟲還有人引導?”
系統道:“食屍蟲是蠱蟲,當然有人引導。”
食屍蟲居然是蠱蟲!
這件事情小說裡面並沒有交代,就連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從系統嘴裡獲得了這個天大訊息的蘇瓷兒一時間難以消化,她下意識朝花襲憐看過去。
青年也正低頭看著她,他白皙的肌膚浸在陽光下,像剔透的玉,只是眼底深處凝結著的那股子戾氣總是揮之不去。
花襲憐見蘇瓷兒抿唇不說話,便抬首與眾人道:“不如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再想辦法吧。”
正在吵嚷的眾人聽到此話,也漸漸安靜下來,警惕的找了角落各自窩著。
畢竟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
.
蘇瓷兒帶著花襲憐往沒人的林子深處去。
兩人站在翠綠樹蔭中,臉上倒映出樹影斑駁的光影痕跡。
“大師姐是想到了什麼?”
被發現了?
蘇瓷兒雖繼承了原身一張面癱臉,但她的眼睛實在是太藏不住事了。
只是那麼輕輕瞥了一眼花襲憐,就被青年發現了不對勁。
蘇瓷兒沉默良久,終於說了一句話道:“食屍蟲其實是蠱蟲。”
花襲憐臉上的表情緩慢冷硬下來,他盯著蘇瓷兒,臉上再無半絲笑意,“大師姐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嗎?
花襲憐破除體內禁制之後,因為並未掌握控制魔血的咒術,所以反被魔血控制,無法壓抑住自己弒殺的本能,也將心中那股陰暗面放大數倍。
他那麼恨她,利用食屍蟲來弄死她這種事情其實……也不難理解。
花襲憐是心思多玲瓏剔透的一個人,蘇瓷兒單獨領他到林子裡來說起這件事,便是對他有所懷疑。
不,可能不只是懷疑,她說不定就認定這件事情是他做的。
“在大師姐眼裡,我身上帶著骯髒的魔族血,就活該做出這種事情來?”
青年的聲音隱忍而憤怒,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眼眶微紅。
都能把她做成屁墊,把楊炎龍做成腳墊了,食屍蟲這種事情其實在蘇瓷兒看來,真的就是灑灑水了,畢竟後期花襲憐為了一統修真界,霸王稱帝,徒手殺了修真界大半反對人馬不說,還將這些人做成標本,殺雞儆猴,那才叫是屍山血海。
蘇瓷兒的沉默在花襲憐看來就是預設,他冷笑一聲,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句話,“對,沒錯,是我做的又如何?怎麼,大師姐又要殺我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