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為什麼桑柔柔要這麼聖母?那當然是因為她就是一個聖母啊!
現在,桑柔柔被埋在了被子裡,林岱痛苦地甩著蛇尾,每次都差點要抽到蘇瓷兒。
幸好蘇瓷兒運氣好,雖然她不能動,但因為她窩的角落遮擋物比較多,所以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
因為林岱的一通亂抽,所以他蛇尾上的傷口更加嚴重了。
蘇瓷兒聞到了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氣,她看著那血從裂開的傷口裡流出來,下意識蹙眉。
看起來好疼的樣子。
林岱似乎也是疼得厲害了,他蜷縮著躺在地上,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像是……冷的?
蘇瓷兒仔細看去,果然見他的傷口處竟結著一層薄薄的冰渣子。
她想起來了,青靈真人的刀名喚“白露”,被它砍出來的傷口會凝結冰霜,長久不愈。
那冰霜與新長起來的肉黏在一起,融入骨血之中,若想傷口癒合,便必須要將那些冰渣子挖出來。可你挖了出來之後,那血肉又要重新長,重新長出來的血肉又會再次凝結出冰霜。
長此以往,反覆不愈。
這樣的刀實在是不符合仙人之身,因此,青靈真人另還有一柄劍名喚沉璧。
而這柄白露他極少使用。
“冷……好冷……”
刀口處的寒意順著血脈往林岱的身體裡鑽。
蛇,是最懼降溫的動物。
蘇瓷兒甚至看到林岱的眼睫處都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淡霜。
確實有些可憐,可那又怎麼樣呢?她又不是聖母女主,她也沒有桑柔柔那樣的系統需要服務。
她只是一條連話都說不利索的鹹魚啊。
蘇瓷兒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一涼。
要不是不能動,這種涼意會讓蘇瓷兒立刻跳起來抱著火爐來一段熱烈的桑巴。
她猛地一下睜開眼,就見林岱不知道什麼時候扭到了自己身邊,巨大的蛇尾覆蓋上來,雙手抱著她,就像是抱著個火爐似得。
突然被迫變成人形小火爐的蘇瓷兒:……她能不能拒絕?
太冷了,實在是太冷了。
蛇是冷血動物,生物老師實不欺我。
是生物老師說的吧?
蘇瓷兒已經被凍得神志不清了。
她努力閉上眼,想著睡著了就不冷了。
幸好,睡眠質量在這個時候幫助了蘇瓷兒。
她睡過去了,然後夢到兩條蛇正在打架,一會兒鑽進泥裡打,一會兒飛到天上打。
一條黑蛇,看起來像是成年蛇了,粗實的很,肉質看起來也很鮮美的樣子。
另外一條是墨青色的蛇,略小,也細,鱗片還沒發育完全的樣子,跟那條黑蛇纏鬥在一起,稍處下風。
蘇瓷兒站在下面看著上頭的兩條蛇,彎腰捧起了大鐵鍋,等著這兩條蛇掉下來好燉了吃。
兩條蛇打啊打,打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蘇瓷兒舉鍋舉得手都酸了。
突然,外頭一聲驚雷,蘇瓷兒的鍋掉了,她醒了。
“轟隆隆……”冬日響雷,怕是一場暴雨即將來襲。
蘇瓷兒一偏頭,就看到林岱瑟縮著躺在她身邊,那張白淨的臉上滿是淚痕。
“娘,娘……”
他不斷地喊著這個字。
蘇瓷兒突兀想起林岱的身世來,他是上任魔主跟一個侍女生下來的孩子。
因為侍女身份低微,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被人承認,一直被別人稱為:雜種。
若非上任魔主突然消失,魔界急需要一個人出來統領全域性,大家也不會想到林岱。
而這個時候的林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凌的林岱了。
父親是魔主的他擁有足夠號令魔族眾人的魔力,他終於沒有辜負他母親的希望,挺直了腰板坐上了魔尊的位置。
說起林岱的母親,那位侍女,雖是個可憐的女人,但也有可恨之處。她將林岱視作她的情緒垃圾桶,也將林岱視作她翻身的希望。
她會每天衝著林岱發脾氣,怨恨的詛咒魔主,怨恨的詛咒那些所有看不起他們母子的人,然後讓年幼到甚至分不清黑白是非的林岱將這份怨氣好好的記住,有朝一日一定要為她爭臉,將那些看不起他們母子的人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