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吃了!我看到了!”
性命攸關的時刻,那些企圖掩藏證據說自己沒吃的人立刻就被揪了出來。
一共有三個,還包括了一個王二。
兩男一女,被大家圈在中間,就跟身上帶著瘟疫似得,連跟著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變成了錯誤。
“蘇,蘇姑娘,你,你也吃……”路任家突然轉頭看向蘇瓷兒。
蘇瓷兒蹙眉抬腳。
前面的人猛地一下往旁邊退開,有些人甚至還舉起了手裡的劍對準她。
蘇瓷兒神情冷淡地走到包圍圈中,跟另外那三個人站在一起,然後極其平靜道:“我吃了兩個。”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雖然表面上來看,蘇瓷兒淡定的一批,但實際上她已經開始非常努力的回想剛才自己吃的時候是不是看到了諸如咬斷了一半的蟲子之類的東西。
沒有吧?她吃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什麼食屍蟲,也沒有看到任何異物。
“雖說野果內可能沒有食屍蟲,但說不定有它的蟲卵。”陳碧桃說完,視線落到站在不遠處的花襲憐身上。
青年已經在那裡站了很久。
因為在意,所以陳碧桃的目光就沒從花襲憐身上移開過。
晌午的時候,她看到他跟著他的大師姐進了林子,雖然沒有聽到兩人說了什麼,但看錶情,大概是吵架了。
雖然這樣想很不好,但看到二人吵架,陳碧桃的心中是開心的。
她喜歡花憐,若是花憐跟他的大師姐感情不順,她開心一點……也是正常的。
現在,蘇瓷吃了兩個野果,說不定體內已經有了蟲卵。
食屍蟲無藥可醫,尤其是在這奉化秘境內,只能等死。
蘇瓷或許會像剛才那個修真者一樣,從嘴裡吐出噁心的肉塊,然後慢慢被腐蝕成骨頭架子。那副漂亮的皮囊最終也不過淪為食屍蟲的肥料。
陳碧桃暗暗攥緊了自己的手,心中雖然覺得可憐,但最深處卻浮出一股淡淡的喜悅感。
她告訴自己,這一切本來就跟自己沒有關係,她想救也救不了。
是蘇瓷自己運氣不好,偏偏吃了兩個野果子。
“現在,就燒了他們嗎?”有修真者開口。
“你什麼意思?我們雖然吃了野果,但不一定就是孵化體了!”
站在蘇瓷兒身邊的王二眼看性命受到威脅,立刻拔劍指著眾人道:“你們要是敢燒,我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面對王二這位金丹期的修士,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恐他發瘋了之後真的隨便扯了幾個修為低的陪葬了。不過更讓眾人忌憚的還是蘇瓷兒,作為這堆人中修為最高,接近元嬰期的選手,她若是出手,在場的人怕是無一能逃。
蘇瓷兒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別人眼裡到底是如何一個狠辣的角色。
“不如,先找人將他們看管起來?”花襲憐終於開口。
天生作為人群中心的他一張嘴,立刻就獲得了全部的關注。
“誰看呀?”
“抽籤?”
誰也不想攬下這苦差事,大家就決定抽籤。
加入蘇瓷兒,一共四個人吃了果子,謹慎起見,大家決定再抽四個人,一個人看一個。
蘇瓷兒被分配給了花襲憐。
她看著青年手裡那短了半截的竹籤,直在心中吶喊,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孽緣。
自從中午那段談話之後,花襲憐就開始跟她生悶氣。
蘇瓷兒最不擅長冷戰了,因為她能戰到你入墳。好吧,是戰到她入墳。
“這是催吐的藥草。”陳碧桃替蘇瓷兒拿來一把碧綠色的青翠草藥。
雖然大機率吐不出來,但聊勝於無,算是心裡安慰。
蘇瓷兒抬手接過陳碧桃手裡的藥草,放進嘴裡。
“嘔……”好苦,完全嚼不進去。
比起蘇瓷兒的矯情,旁邊三位可是非常惜命的。他們像羊吃草似得拼命往嘴裡塞,甚至王二還因為害怕不夠,所以把身邊那位女修真者手裡的也搶了。
女修士敢怒不敢言,陳碧桃見狀,趕緊又從儲物袋內拿了許多過來。
面對三人的狼吞虎嚥,蘇瓷兒這條鹹魚就顯得異常格格不入。
“蘇姑娘,還是吃一點吧。”陳碧桃蹙眉提醒。
蘇瓷兒捏著那被咬斷的一點點藥草尖尖,“吃過一點點了。”
陳碧桃:……
蘇瓷兒想的很透徹,如果花襲憐要殺她,就算是她把整個修真界的催吐藥草都吃了,也阻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