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剛說完這話,就被喬鶴行吻住了。
他本就在喬鶴行懷裡,腳還踩著喬鶴行的腳,腰也被喬鶴行摟著。現在喬鶴行一把抱起他, 莽撞地闖進來,往死裡纏住他的舌頭,親吻,吮吸,咬鬱辭柔軟的唇瓣,一隻手揉著鬱辭的腰,把他往懷裡摁。
鬱辭是沒接過吻的,他在這些事情上一片空白,至多是以前幻想過,和喬鶴行接吻該是什麼光景。
可是現在這一幕真的發生了。
這是夏天,他們躲在別人家的院牆底下,牆頭上幾朵紅色的花爬出了牆邊,妖妖嬈嬈地開在綠葉裡,開在他們頭上,滿地月光碎銀一樣照著,照出他們交疊在一起的影子。
鬱辭覺得他快化了,他身上出了汗,喬鶴行也出汗了,夏天即使是夜裡,也是炎熱的。
可他捨不得叫喬鶴行鬆開他。
他和喬鶴行親著嘴,四片嘴唇貼在一起,膠著的,熱烈的,無法自制的。
鬱辭本來是閉著眼的,可後來又偷偷睜開了,他看著喬鶴行,看著看著,眼淚就又掉下來了,鹹味的眼淚滑下來,摻和進這個纏綿的吻裡。
他還有很多話沒有問喬鶴行,但他又似乎不需要問的太清。
是假的就好。
喬鶴行不會和鬱沉言結婚就好。
總有一天,他能光明正大牽起喬鶴行的手就好。
他像個被赦免的囚徒,喜極而泣,卻又患得患失,他甚至疑心眼前這一切是假的,是一場夢,醒過來他就會發現自己還在平山路的鬱宅裡,而鬱沉言過來告訴他,和喬鶴行的婚禮明天就舉行。
可是過了那麼一會兒,喬鶴行分明還沒親夠他,卻又剋制地,慢慢地鬆開了他。
喬鶴行現在的眼睛一點沒有平日裡的清冷了,他的眼神現在像出籠的兇獸,恨不得把鬱辭咬進嘴裡,藏起來。
可他又這麼溫柔地吻了吻鬱辭的額頭,說了一句,“我愛你。”
“我不會和鬱沉言訂婚的,什麼儀式都不會有。”喬鶴行看著鬱辭的眼睛,認真說道,他又親了一下鬱辭的臉頰,和他許諾,“我只會和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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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辭和喬鶴行花了很久才回到酒店的別墅裡。
這一天的晚上太美了,路上一直有煙花可看,道路兩邊又總是開著花,連海風都帶著股清新的味道。
他們走著走著就會停下來親一會兒,在人家院牆下親,在小巷子裡親,在樹旁邊親。
最後鬱辭覺得不能這樣了,他嘴唇都腫了,嚴肅地拒絕了,喬鶴行才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把鬱辭重新背起來。
他們離酒店已經很近了,喬鶴行背後被鬱辭剛剛哭溼了,現在還沒幹。
鬱辭趴在那裡,潮乎乎的,後知後覺地有點不好意思。
“你昨天是不是就準備告訴我,你和我爸是假訂婚啊?”鬱辭失去的理智也跟著回來了,他咂摸咂摸總覺得有點不對,才剛和喬鶴行表白呢,就恃寵而驕地捶了他一下,“那你為什麼又不告訴我?”
他問得這麼軟,看上去是抱怨,其實又沒生氣。
喬鶴行又笑了一下。
他為什麼不說?
“如果你今天不說出來,等我們在海邊的最後一天,我就會和你告白了。”喬鶴行的聲音在夜色裡很清晰,“鬱辭,這不是什麼網球社的集體旅行,是我為了把你騙出來,精心策劃的。”
鬱辭呆了一呆,這他是真沒想到。
“你這人……”鬱辭結結巴巴半天,又說不出話來。
“我給過你後悔的機會了,鬱辭,”已經快到酒店門口了,喬鶴行把鬱辭放下來,他看著鬱辭,那雙漆黑的眼睛裡藏著無數暗潮,他輕聲說道,“是你自己沒抓住機會,以後就都不能反悔了。”
“那就不反悔了。”鬱辭飛快地,小聲地嘟噥了一句。
然後他大著膽子,在喬鶴行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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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誰也沒有再提換單間的事情,那床短暫地鋪了一下的被子被塞在櫃子裡,再也沒有了出來的機會。
不過鬱辭還是把喬鶴行從浴室裡推了出去,拒絕了他關於鴛鴦浴的提議。
洗完澡出來,鬱辭坐在床上擦著頭髮,他看著喬鶴行那張清冷漂亮的臉,又想想喬鶴行剛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鴛鴦浴這個詞,一時覺得非常分裂。
大概是暗戀喬鶴行太久了,喬鶴行在他心裡一直是帶著點仙氣的,是高冷的。
雖然剛剛兩個人親了許久,也算是確定了關係了。
但鬱辭一直以為就算是耍流氓,也該是他比較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