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的心腹,沒有幾個人知道她在撒謊。
她之所以要這麼做,當然是想排除那些分裂勢力。
所以,她的合作物件都有一條鐵律:必須愛國,愛中國,必須堅持一箇中國立場,必須堅持香江是中國的一部分。
所以,這一場所謂的接風宴,其實是她精心準備的真心話大冒險。
給景丹接風,不過是一個華麗的謊言。
雖然有幾分真心,但更多的是偽裝。
要問她心虛嗎?
並不。
要跟香江這些爾虞我詐的高手過招,她這點伎倆算什麼。
所以她笑得格外真誠:“如果大家覺得味道不錯,我可以牽線搭橋,幫大家聯絡供應商。”
現場一片唏噓。
雖然沒幾個人敢大聲質疑,但是私底下的議論是少不了的。
裴素素為了讓他們自由發揮,假裝看了看手錶,說要出去接個人。
至於這些人說了什麼,自然有周玲培養的傭人們幫她留意。
見裴素素走了,人群立馬炸開了。
“不是吧,這個大陸女到底想幹什麼?”
“農家葡萄酒,她也好意思拿出來招待我們?”
“不過這酒味道確實不錯。”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透著一股下里巴人的土味?”
“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國外的葡萄不是土裡長出來的?”
“那不一樣,國外的那是大農場,大酒莊,大陸那邊的都是些什麼下三濫的玩意兒啊。”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大陸怎麼了?在場的所有人,往上數三代,誰不是大陸的?”
“就是,你不就是逃難來的,這才來了二十幾年就忘本了?”
“反正我只支援香江獨立。”
“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上一個這麼說的人,已經被這個女人搞垮了?公司倒閉了不說,人都被逼瘋跳樓了。留下八十老母,五六個小老婆和二十幾個孩子,滿世界討飯吃啊。”
“那是那個傻卵沒腦子,就這種大陸女,我一個可以打十個。”
“別吹牛,大陸女怎麼了?大陸女照樣打得你叫祖宗!”
“好了,都別吵了,說句實話吧,這酒真的很不錯啊,有陽光的甜美,也有甘露的清冽,很香,口味也很不錯。她要不說這是大陸的酒,我真的要懷疑這是國外哪個著名酒莊的產品。”
“嗯,我喝著也覺得不錯。老實話,要是大陸那邊價格合適的話,我願意考慮。”
“可是你別忘了,這個女人的每一張合同上面都標註了一行加粗的漢字——香江是中國的一部分,臺島是中國的一部分,世界上只有一箇中國。”
“他大爺的,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合同不能籤啊。”
“為什麼不能?這話沒錯啊,難道你們不支援國家統一?”
“那有什麼辦法,香江到現在還是英管的殖民地,獨立也合情合理。”
“那你們沒戲了,這個大陸女只跟支援統一的人合作,要不然,你開再高的價錢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議論聲中,一個男人一直坐在角落裡沒有說話。
他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神色帶著玩味。
他穿著精心剪裁的西裝,眼鏡架在一雙鷹隼般的眼睛上,似乎看穿了一切。
於是,他嘴角上揚,放下了酒杯,起身,獨自前往外面的院子裡。
裴素素正在那裡跟人說話。
對方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手裡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手裡提著一個箱子,箱子落了小巧精緻的銅鎖,很是好看。
男人見過這個小男孩,是這個大陸女的長子。
男人越發對這個大陸女感興趣了。
畢竟,外界都說這個女人是有老公的,可是她老公到底是誰?
至今沒有人見過。
他總想著,該不會這個女人是個守寡的少婦吧?
為了不讓別人輕賤她,所以要給自己安一個有丈夫的虛假身份?
想到這裡,男人越發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了。
看那扣得死死的領口,越是不讓看,他越是好奇。
看那開得低低的裙襬開衩,越是不想讓人探究,他就越是想親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