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教官什麼時候還要關心學生的戀愛了,還他媽要給兩個菜雞做戀愛指導,但奈何這兩個小王八蛋都是小組賽的種子選手,他不說,沒準兒這兩個無法無天的玩意下次就能做到屁股漏風、延誤比賽。
“這次就是給你們倆教訓,戎玉再結實也禁不起往死裡折騰,你倆都自己反省反省。”
“一會兒你自己過去再做十組,做完了過來找我。”
季禮沒有反駁,微紅著臉頰,欠了欠身:“好。”
一個小時以後,戎玉和季禮果然老老實實地出現在低年級,給一群剛剛夠年紀上機甲的學弟學妹打表演賽。
在治療艙裡治療過的戎玉,又生龍活虎起來了,也不怕別人看,笑嘻嘻地掛在季禮的脖子上:“咱倆是不是好久沒一對一了。”
季禮“嗯”了一聲。
確實是。
自從小組賽開始,他們的練習就以配合為主,已經好久沒有交過手了,且這還是戎玉拿回龍骨之後的第一戰。
戎玉的眼眸便流過一道燦爛的金色,偷偷親了親他的髮梢:“求求我,我就讓你贏。”
季禮便淡漠地瞧了他一眼:“想都別想。”
戎玉便興奮更甚。
上機甲的時候,手心兒都在發燙。
他對季禮的狀態,永遠是最好的狀態。
拿到龍骨的戎玉,也是最強的戎玉。
因為只是表演賽,地圖是對戎玉有利的平坦地勢。
季禮本也是一心勝負欲的,可一想起戎玉眉眼鮮活、金瞳燦然,自己又像是分成了兩邊,一邊是正在對戰的、冷靜無匹的季禮,一邊又是那個火熱又忐忑的自己。
——戎玉真成了他的了。
他甜蜜得恍然不似真實,反而忐忑了起來,一時憂心戎玉的傷,一時又怕別人瞧出他倆的貓膩來。
當然,他不怕旁人窺見他們倆的關係。
只是在結婚之前,他們就把所有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盡了,做時還不覺得,等做過了,季禮又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滋味兒來。
他恍恍惚惚生出一種羞恥感,彷彿就那一場,他已經教他自己給融毀了、燒盡了,又埋進了、鑄到了另一個人裡頭去,他的一根線就綁在戎玉的身上,他們的關係又變得不那麼一樣了。
戎玉的攻勢那樣猛烈。
他驅使著機甲,冷靜地尋找機會,心裡卻越發地洶湧。
他想親著他,黏著他,又怕把自己給弄丟了、弄暈了,他忍不住竊喜,跟他做這件事的人是戎玉,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萬一以後有了變故,戎玉跑了,他要怎麼辦。
他什麼都跟他做了,精神力也給他了,觸手也有了,蛋也下了,可連個像樣的訂婚都沒有。
戎玉要是抱著蛋跑了,他難道要跟觸手對著臉憂愁麼?
這樣一想,逐漸又不是滋味兒了,好像這個傢伙已經成了負心漢似的,對著戎玉的攻勢,又兇狠了起來。
戎玉不曉得他怎麼忽然這樣兇猛,卻又感到刺激,便連了通訊調戲他:“公主,你怎麼這樣兇。”
“我聽說幾百年前的蟲族,雌蟲跟雄蟲交配過後,會把自己丈夫吃了,提供營養養育子嗣。”
“公主,你們沒有吃丈夫的習俗吧?”
他便輕描淡寫地恐嚇戎玉:“有的。”
“吃了你,養觸手。”
戎玉的笑聲,就順著通訊系統傳了過來。
季禮聽得耳根發癢。
隔了一會兒,戎玉的聲音響起來,卻是幾乎是毫不設防的柔和:“那你溫柔點。”
就這樣的一個瞬間,季禮那顆忐忑不安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季禮還是過於瞭解戎玉的戰鬥方式,一旦靜下心來,就開始緩慢地居於上風。
戎玉終於發現,自己的近身戰再難在公主身上佔到便宜,反而每一次被觸手糾纏的時間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