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的嘴角彎了彎。
戎玉哼了一聲,小觸手似乎很快活的樣子,嬌羞地勾了勾戎玉的手腕。
戎玉眼睛一亮,伸手想去捉。
又被季禮冷冷地一眼瞥了過來:“別碰。”
戎玉癟了嘴唇,看著小觸手失望地蔫了尖端,在離他好遠的地方,躊躇著不敢靠近,卻又不願意回到陰影裡,被季禮粗暴地塞回了袖子裡。
只露出一個尖端,委委屈屈地若隱若現。
彷彿就像是在拷問他的靈魂:是真的為了黏皮糖,以後都不肯跟他玩了麼?
戎玉心都要碎了。
這太殘忍了。
他肯定是更偏向黏皮糖的,可是當小觸手真切地出現在他面前、委屈巴巴,只看得到又碰不到的時候……戎玉難過的要命。
偏偏只能笑著哄季禮:“季禮,你總得講點道理吧,黏皮糖是我的寵物。”
季禮只淡淡瞧了他一眼:“觸手也是我的精神體。”
言下之意是,願意給誰揉,都是他自己的事情。願意對誰好,給誰親近自己的權利,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原本就是他對戎玉太過親近,以至於這傢伙把他看輕了,連一隻小寵物都看得比他重要。
不給他黏皮糖,戎玉就只能看著他跟別人玩。
戎玉拽了拽他的衣袖,季禮並不肯動,只靜靜地坐在原地:“把機甲挪開,還要接受挑戰。”
吊兒郎當的白騎士,這次真的笑不出來了,只剩下微微的躁動和惱火。
“季禮,你是不是非得要黏皮糖不可?”
季禮抿了抿嘴唇:“是。”
“我知道了。”戎玉垂著眼眸。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戎玉躲進了自己的機甲裡,一句話也沒多說。
午休的時候,參與活動的學生陸陸續續散去,學姐順路過來送餐點,只瞧見了季禮一個人,正坐在椅子上不聲不響地生悶氣。
“戎玉呢?”學姐有些驚訝。
季禮指了指機甲。
學姐有點想笑,兩個學弟千辛萬苦地湊在一起,就是為了吵架生悶氣?
“飯我放這兒了,你倆一會兒注意吃。”
戎玉在機甲裡看得清清楚楚,他不下去吃飯,季禮也沒動餐具,就坐在那兒,盯著餐盤發呆。
他有點兒灰心。
他本以為,季禮跟他應當至少算得上是朋友的。
可如今想來,就是一個小跟班兒,平時對自己還算不錯,好像也就是因為自己使喚起來還算順手。
瞧上了他的寵物,就可以要去;不順心了,大約也是說換就換;瞧這樣子,願意給公主當跟班兒的人多了去了。
戎玉疲憊極了,抱著包裡的黏皮糖,低低地嘀咕:“不給。”
公主也是不給的。
黏皮糖頭都要大了,自己從包裡爬出來,小觸手摸了摸他的頭,“咕嘰咕嘰”地安撫,又指了指機甲外面的季禮。
戎玉愣了愣:“你想過去麼?”
黏皮糖點了點頭。
“他要是欺負你怎麼辦?”戎玉笑眯眯地嚇唬他,“你是不是貪圖季禮長得比我好看?”
黏皮糖瘋狂搖頭,又拿觸手敲了敲螢幕上的季禮,似乎決心非常堅定。
戎玉沉默了一會兒,笑容漸漸隱退了,抱緊了小傢伙兒,聲音也有點委屈:“連你也不要我了。”
黏皮糖氣得想抽他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