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孩兒不想吵媽媽，就伸手推爸爸：“爸爸我餓了。”
寧昭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真的覺得這小崽子是來討債的。家裡只有他們父子倆在的時候, 寧昭一開始怕寧暮暮不習慣, 前些天都是帶著他一起睡的。但是小孩兒實在是太能搗蛋了, 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媽媽不在有些懨懨的, 晚上還會偷偷抹眼淚, 可幾天過後習慣了媽媽要去上學的事兒，直接就變得生龍活虎了起來，就差沒有上房揭瓦了。
嘖，小崽兒長大了越來越不討喜了。
他認命的鬆開宋玉絮的腰從床上坐起來，抓抓頭髮‘嘖’了一聲，一把拎起小孩兒下了床。他看起來脾氣暴躁的很，但動作卻很溫柔：“走，帶你去給你媽媽做飯。”
張牙舞爪想要掙開爸爸的小孩兒瞬間安靜，他雙手雙腳垂下來，小腦袋卻高高的仰起來：“爸爸，我們吃什麼啊，我想吃大包子，要肉的，還想吃豆腐腦。”
媽媽上學之後他就沒有吃過豆腐腦了，倒是跟著爸爸一起吃了不少的水煮豆腐，小蔥豆腐，現在一看到豆腐都有些反胃。爸爸雖然手藝不錯了，雖然比不上媽媽但是也有縣裡的國營飯店做的好吃，可再好吃吃那麼多回他也吃膩了。
寧昭冷嗤了一聲：“你想的倒美。”
他還想吃豆腐腦呢，熱熱的豆腐腦加糖嫩嫩的好吃的很，加上辣椒榨菜花生豆子香菜也好吃，不管是鹹的還是甜的他都愛。可現在買豆腐容易，買豆腐腦卻不容易，豆腐坊壓根不願意賣。倒是宋玉絮的優選系統裡面經常能買到新鮮的豆腐腦，可他的空間紐保質期短，就算是囤了也會壞。
“這樣吧，咱們出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到時候再買一份帶回來給媽媽。”
“好。”寧暮暮歡快的應了一聲，他掙扎著要下地，等腳踩到地上之後就牽住寧昭的手：“爸爸，走啊。”
父子倆出了門，寧昭牽著小孩兒一邊走一邊叮囑他：“過些天爸爸要回縣裡去把工作處理了，媽媽也要去上學，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家裡玩好不好？”
寧暮暮腳步一頓，他抿著小嘴兒沒說話。
寧昭耐心跟他講道理：“媽媽學校不讓媽媽請那麼久的假，爸爸的單位也不讓爸爸一直在首都不回去，你一個人出門不安全，呆在家裡爸爸媽媽更放心。”
“爸爸不是教了你怎麼對付那些不好的人嗎？要是到時候家裡來了不好的人你就跟爸爸教你一樣對付他們。”
“你在家裡爸爸放心，你要是出去了外面可能會有騙子柺子人販子，要是把你拐走了你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寧暮暮小嘴抿的更緊了。
寧昭知道小孩兒是聽進去了，他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媽媽每天早上吃了早飯才會去學校，中午又會回來陪你一起吃飯一起玩，晚上也會回來吃飯跟你一起住。等爸爸處理好了縣裡的事情，爸爸就帶著大黑大黃一家過來陪你玩好不好，大黑大黃它們來了，爸爸媽媽就允許你出門玩，不過不能走太遠。”
小孩兒聞言抬頭看爸爸：“那爸爸，我晚上可以跟媽媽一起睡嗎？”
寧昭：“……。”
“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就聽進去了這個？”寧昭都快氣死了，他兒子聰明的時候聰明的要死，抓不住重點的時候也蠢的要命：“寧暮暮，你知不知道爸爸想要給你說的事情是什麼？”
“我知道。”小孩兒大聲說：“暮暮要在家裡不能出門，外面有柺子都把暮暮帶走，以後爸爸媽媽就看不到暮暮了。”
“我還知道，媽媽會跟我一起吃飯跟我一起睡覺，爸爸處理好了縣裡的事情也會帶著大黑和大黃來找我和媽媽。”
“我都知道的，爸爸，我不是蠢小孩。”
寧昭‘噗嗤’笑出聲，他又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爸爸知道咱們暮暮是聰明的小孩，但是暮暮你還小，人性的黑暗你還沒有見識過，你不知道壞人到底有多壞。也許你只是一時好奇一時待不住從家裡出來，但是真要遇到了不好的事兒爸爸媽媽受不住。”
“暮暮，你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是爸爸媽媽的命，你知道嗎？”
面對難得溫情的爸爸，寧暮暮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知道，我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長大了就是爸爸媽媽的大寶貝。”
小孩兒奶聲奶氣的保證：“爸爸，我都知道的，我會很聽話的，會呆在家裡不會出去。但是爸爸，你可不可以讓媽媽幫我買兩隻小雞？我想要在家裡養小雞，我還想要在家裡養草莓。”
原先在先鋒大隊，後來去了縣裡都是寧暮暮養雞養草莓，他很喜歡這個工作。
這個寧昭就可以答應他，他笑著點頭：“行，等一會兒買了早飯回去我就跟你媽媽說。”
小孩兒一陣歡呼，牽著寧昭一邊走一邊蹦蹦跳跳，時不時的還看著路邊的建築問寧昭一些問題。
現在雖然還沒有允許可以私人做生意，但是外面已經有不少的人支著攤子開始擺攤了，賣的東西也多。寧暮暮看得目不轉睛的，只覺得一雙眼睛都看不過來。
“爸爸，那個綠綠的是什麼？豆漿還是芹菜汁？”
“是豆汁兒。”說這話的時候寧昭的表情有些奇怪，寧暮暮早就練出了個看爸爸表情臉色的能力了，一看就知道爸爸肯定不喜歡吃這個東西。他瞬間也沒有了興趣，跟著寧昭繼續往前走。
下一個攤位賣的是炸布口袋和焦圈，當然也有豆汁兒。寧暮暮對炸布口袋和焦圈特別有興趣，但是看到豆汁兒卻皺了皺小鼻子：“爸爸，我想要那兩個。”
他指了指炸布口袋和焦圈，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特別期待的樣子。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浪費食物，爸爸和媽媽基本上是不會攔著他吃想吃的東西，可要是遇上了他不能吃或者是不健康的，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都會管著他。
寧昭看了攤位上的炸布口袋和焦圈一眼，看著挺不錯的，就各要了三份。他尋思著等回去的時候宋玉絮應該也起來了，她應該會準備一些早餐，比如說他和寧暮暮心心念唸的豆腐腦。
他領了寧暮暮繼續走了一會兒，買了三個餡餅才牽著小孩兒回家。
寧暮暮幫著爸爸拎著餡餅，走路的時候一蹦一跳的，他聞著餡餅的香味忍不住咽咽口水，嘴裡卻嘰嘰咕咕的：“爸爸，我看那個叔叔做的餡餅沒有我媽媽做的好吃。”
“你媽媽做餡餅，餅裡面的都是肉，他這個是菜，當然不一樣。”雖說膽子大的已經在悄悄做生意了，但是就算是擺攤也是要成本的，現在肉一斤好幾毛還得要票，真要跟宋玉絮一樣一個餡餅裡面大多都是肉，那擺攤的都能虧本虧死。
他要是真的從雲省回來之後擺攤，倒是可以加一些肉，到時候打廣告都能說他這是加了肉的廣告，到時候肯定生意不錯。
“爸爸，你和媽媽能給我一把我們家的鑰匙嗎？”
寧昭瞬間回過神來，他看著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小孩兒，問：“你要家裡的鑰匙做什麼？”
“可是爸爸，你有家裡的鑰匙，媽媽也有家裡的鑰匙啊，而且以前在縣裡我都有家裡的鑰匙的。”
顯然小孩兒說的是事實，寧昭也不在這個問題裡面糾結，他點點頭：“那等回去了我讓你媽媽給你一把，但是你不能偷偷跑出去。”
“我知道。”知道爸爸願意給他一把家裡的鑰匙，寧暮暮高興極了，蹦起來都要比平時高上一些，等回到了家就一頭栽進宋玉絮的懷裡：“媽媽，我和爸爸買早飯了呀。”
宋玉絮學著他說話的語氣，口吻活潑又俏皮：“我也做了豆腐腦呀。”
“豆腐腦！”小孩兒激動的原地蹦了蹦，然後轉頭去拉寧昭的手：“爸爸，媽媽做了豆腐腦。”
寧昭一巴掌輕輕拍在寧暮暮的腦袋上：“安靜點。”
有豆腐腦吃，寧暮暮才不管爸爸有沒有拍自己的腦袋，他隨手摸了摸自己被拍過的地方，蹭到宋玉絮旁邊眼巴巴的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