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原單位的時候，辦公室的司機王師傅跟我講：一名司機成長的過程會分為四個階段。先，剛下票兒的時候特別害怕，上道的時候小心翼翼，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個新手，希望其它的車都離自己遠一點兒。但不到半年，膽子就會變得越來越大，感覺自己已經是老司機了，生怕別人小看自己，說自己是新手，所以很多的時候會以比較危險的動作車什麼的。
第三個階段呢，就是到了第三年或者第五年的時候，這個因人而異，因為見多了事故，自己也生過或大或小的肇事，所以膽子又開始從新變小了，手一握上方向盤，不免又有些惶恐不安。最後一個階段就厲害了，是一名司機的標誌性進化，就是成功的變成一名老司機，也就是駕齡過1o年以上。你會現自己的膽子又逐漸的恢復了過來，不再有惶恐，而是變成了自信。不再會做那些第二階段冒冒失失的危險動作，而是安全第一。當然，那些危險動作老司機也完全能夠駕馭，只不過他們不屑於去做，把車開的又快又穩，這才是第四個階段得道大成的司機想要的。
我估計自己目前應該是處於第三個階段，見過了危險也經歷了生死，所以反而不像之前那麼有信心了，需要歐陽給我安慰。不過這次，也跟上次在雲天閣我的房間一樣，跟她聊聊天總是能讓我的心情變的輕鬆起來。我們又像上次一樣，天南海北的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直到快半夜兩點半了才結束。但區別在於，這次不是她的問題，是我熬不住了。沒吃仙豆啊，能不困嘛！
第二天，上午九點，格爾登大飯店，多功能會議室，眾人一個不少的圍坐在橢圓形的會議桌邊。在我再三的推讓下，歐陽還是不肯坐在主位上，所以我只好坐在那裡，歐陽則坐在我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上，等於是把之前開會時我和她的坐法調了個個兒。
我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說話，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兩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那裡。一個，明眸皓齒、長腿纖腰、一身青衣。另一個，長紅唇、凹凸有致、霞袍加身。兩個邁著模特一樣輕盈而有質感的步伐，面帶笑容的向我們走來，正是青霞和紫霞。
見我這次居然坐在主位上，青霞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又見歐陽在我的左手側座相陪，更是一臉的懵，都不知道應該先跟誰招呼了。而紫霞呢，她當然沒功夫搭理我了，眼睛一直盯著坐在遠處的付強，眼神兒是寫滿了失而復得的興奮和相思以久的哀怨。
楚風見狀，連忙站了起來。格爾登可是他的主場，他不僅是我們小隊的一員，同時還肩負地主的頭銜，所以當然要由他來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了。問題是楚風根本就沒見這兩姐妹，不要忘了，楚風和老汪可是沒去丹城跟我們一起執行丹城海怪任務的。
所以在他站起來的同時，我也站了起來，迎著兩姐妹走上前去，邊笑邊伸出手道：“凌晨剛接到的秘箋，說是這次又要麻煩紅港局那邊的協助，猜想會不會還是派你們過來。果然吶，能再次見到兩位大美女，真是讓我們整個小隊都感到非常的高興。”
除了歐陽，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我給兩姐妹介紹道：“這是秦教授、這位是汪教授，也是我們小隊的成員，認識一下。”
楚風那是什麼人，交際場上的一枝花，哦，不，一要草，也不恰當。我還真不知道在社交這個方面女人被稱為交際花，那男人呢？總不能稱為交際草吧，未免太矮了吧？這也太貶低秦大教授風度和手段了。那麼，我們姑且管這樣的男人叫作交際蔥吧，起碼還能顯得高一些。話說楚風這根交際蔥啊，馬上也伸出手道：“之前你們在丹城的任務我沒能參加，實在是遺憾。昨天大原已經把你們的事情跟我和汪教授說了，我這還在遺憾沒能一睹兩位的風采，結果今天就來了運氣，兩位姑娘你們好，我是秦楚風。”
青霞當然也是不遑多讓，連忙將剛鬆開我的手又和楚風握上道：“您好！您好！秦教授！真是久仰大名了！聽說我們在丹城的時候，入住的雲天閣大飯店也是您的產業，無論是學術圈兒還是商圈兒，在遼寧省乃至全國，誰不是以能結識您為榮啊，今日一見，真沒想到，您本人還這麼年輕，而且還如此的風度翩翩。”
得，這倆人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這一通寒暄還真是妙語連珠、你來我往，互相吹捧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紫霞這個時候也收回了對付強那依依不捨的小眼神兒，象徵性的跟我和楚風分別打了個招呼。我讓可然和汪健往後面的座位竄了竄，還是把我右手邊的頭兩個座位讓給她們兩姐妹，以示對客人的尊重。
見眾人再次全部落座，我便開口解釋道：“青霞紫霞，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這次白安是我們小隊的顧問，不再具體參與任務的執行了，只做從旁指導。而且是她主動要求把這個座位讓我坐的，所以我才恭敬不如從命，你們可不要有什麼誤會呀。”
青霞詭異的一笑，半開玩笑的回答道：“纖傳隊長，其實你們倆的默契在丹城的時候我們已經了領教過了，如果不是海下會出現危險，還有分配貢獻度的時候白安不滿意，丹城的任務好像她也沒具體參與過不是嗎？你們無論誰做隊長，好像也一直都是您在指揮吧？而白安顧問的身份也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她的話一出口，全場的人都看向我和歐陽，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的秘密一樣，搞的我是尷尬不已。歐陽坐在那裡，倒還是那副老樣子，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好像青霞說的話和其他人的眼神兒跟她沒有一點兒關係。好吧，就當是說我一個人吧。
我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說說案子了。信使，你應該有些收穫了吧？把調查出來的情況跟大家說一下。”
“哦，好的。”信使在他的電腦上飛的敲了幾下，一張照片便出現在投影幕布上，他說道：“幾個小時前，我跟呂局長取得了聯絡，詳細的詢問了公安局那這對現場的調查取證情況，這張照片是最有代表性的。各位請注意看這裡，”他用滑鼠對準了照片上的一個位置，繼續道：“整個直升飛機的殘骸上全部都是墜毀的時候造成的破壞，而只有一道抓痕不是。所以從這道抓痕我們不難看出兩件事：第一，飛機是被一擊而落的，根本沒用第二下。第二，這很明顯是被某一種大型鳥類攻擊造成的。”
講到這兒，剛剛還好好的信使，老毛病又犯了。他抬起頭，問我道：“傳老大，那可是直升飛機的螺旋槳啊，您猜猜看，直升飛機被一隻鳥只抓了一下螺旋槳就墜機了，這意味著什麼？”
我現在特別煩他這一出，不耐煩的回答道：“不知道。”
他倒是興致勃勃的解釋著：“好吧，那我來說，這意味著這隻鳥不但大，而且大的離譜，離譜到我們都難以想象的程度。我估計，它的翼展不會低於3o米，甚至會達到35米以上。只有這樣的個頭兒，才能像我們抓一個雞蛋一樣，掐破蛋殼那麼容易。”
他的這個結論正是剛才他問的時候我想到了，因為煩他說話的那個口氣，所以沒回答他。但翼展過3o米，我還是在心裡暗暗的震驚，這是什麼概念？這個東西如果真的是隻鳥，那這個個頭兒起碼要比神鵰大俠楊過的那隻大雕還要大上至少1o倍。
“還有，”信使補充道：“傷者叫丁成，這個大家都認識，丹城任務的時候一直陪了我們三天。因為人品和技術都很好，所以傳老大還特意簽下了他，作為我們小隊以後用直升飛機的專用駕駛員。丁成已經在現在這個公司工作很長時間了，是一名駕駛經驗非常豐富的飛機員。他的飛機雖然不如軍用的，但相關裝置的配置還是比較齊全的。各位請想，如果有這麼大的不明飛行物接近丁成的飛機，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反而會被一擊而墜呢？”
因為我已經被這個話題吸引了，所以沒等信使問，便直接說出了我的想法：“兩個原因。如果不是因為飛機上的探測系統或雷達系統壞掉了，那就是這隻巨鳥或是不明飛行物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然變大，然後再進行突然襲擊，導致丁成根本來不及反應。”
“完全正確！”我看信使應該是被實語的這句話給迷住了，不然為什麼總是沒完沒了的模仿她呢？真是太煩人了！
我沒理他，開始佈置工作：“這次，我跟白安商量過了，全員參與這次的任務，而且已經上報協會了。跟青霞和紫霞的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相信你們兩姐妹應該也願意再次參與我們小隊的行動對吧？那哥就託大了，還是要聽從命令，沒問題吧？”
青霞衝著我微微一笑，而紫霞更是瞪著大眼睛憋著笑意，一個勁兒的對我點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便繼續說道：“我覺得咱們還是要兵分三路。先，指弦這次不能為我們服務了，但格爾登的老闆卻在，那當然得辛苦一下秦教授了，你和信使一起承擔我們本次任務的後援支援，留守酒店。第二路，誅刀和知更，由你們保護陶教授一起去一趟現場，實地勘察一下墜毀的直升飛機，我相信有了上次勘察漁船的經驗，這次也一定能再找出一些警方沒注意到的蛛絲馬跡。第三路，麻煩紫霞了，你得陪我和司命一起去一趟醫院。我要去看看傷員，如果可能，我要救他。”
紫霞聽到我這麼安排，基本都要哭出來了，就差喊我親哥了。雖然公是公，私是私，因私廢公的事兒咱肯定是不能幹，但因公也不耽誤私的事兒我認為叫一舉兩得。而且這次，聽到我這麼安排，付強的臉上也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表情，看來還是有門兒。
聽我分配完任務，老汪第一個不幹了，問我道：“楊老弟，不是說這次的任務要全員參與嗎？為什麼不安排我呀？現在實驗室的事情都忙完了，我也可以參與任務啊？怎麼，看我年紀大，派不上用場嗎？我告訴你，我的身體好著呢，別看之前熬了好幾個通宵，昨天睡了一宿之後全都恢復了，你就儘管派活兒吧！”
這老頭兒，脾氣還挺急，不給他安排工作他還不幹了。我揮了揮手，示意老汪稍安勿躁，反問他：“你難道沒現除了你以外還有人也沒接到任務嗎？”說著，我還看了看歐陽和青霞。
尤其是青霞，幾乎也要站起來問我為什麼妹妹都有工作了，她這個當姐姐的反而被閒置在那裡？我解釋道：“我們這8個人是兵分三路去跟奉京墜機案了，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倆個陪著白安顧問走一趟。”我再次看向汪健，道：“你不要忘了，呂局長那兒還關著好幾條重要的線索呢，我敢保證，就算這幾個人跟這次的案子沒有直接聯絡，但間接的關係一定不小。”我又再次看向青霞，說道：“你行事穩重、經驗豐富，我希望你能配合白安，把那些人中哪怕一個人的口供弄出來都行。”我最後再次看向汪健：“沒辦法，他們只怕你和齊院長，你不去不行。”
他們這才明白我根本不是兵分三路，而是四路。而且他們也明白了，我根本沒想等到這次任務結束再去研究那4個俘虜。道理很簡單，原來我就是想在丹城海怪的任務結束之後就去處理那4個人，但還沒來的及去，緊跟著又來了一個任務。而且，很難保證這個任務結束了之後再來一個，那樣，我們就永遠沒時間從那4個人口中獲得什麼有用的資訊了。所以，這次我乾脆給他來個齊頭並進，反正我們人手充足，不耽誤處理奉京墜機案件。
全都安排完畢，我讓各小隊自行安排出的時間，今天傍晚18點前準時還回到這間會議室，我們再開一個會，把大家一天調查到的東西進行歸納總結，看能不能找出一條有價值的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