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就受傷暈了過去。”王彪說著咬了一口命行役給他的包子,雖然包子已經涼了,但是對於餓了兩天的王彪來說,此時這包子堪比人間美味。他三兩口把包子吃完後,繼續說道,“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但後面我卻又醒了過來。等我醒時,那些盜墓的已經不知道去了哪。”
那些人應該是以為王彪死了,所以才放過了他。但王彪弄不明白的是,他是真的被亂箭射進了身體,雖然沒射中要害,但在這種簡陋的環境下,失血過多也是能要了他的命的。但王彪醒後發現,箭被拔了不說,傷口的血都被止住了,雖然扯著傷口還有些疼,卻已經毫無大礙。
命行役:“能不能讓我們看一下你的傷口?”
“那算什麼。”王彪一抹嘴,就撩起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箭留下的傷口還在泛著紅,從傷口來看,古墓的箭射得還是挺深的,換做尋常人,被這些箭射中,現在或許已經死了。偏偏王彪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剛才還有力氣攻擊命行役。
命行役又仔細看了下,發現王彪傷口附近遺留了一些藥草。這種藥草命行役認識,能止血還能養傷。
命行役道:“藥草你擦的?”
“哪能。”王彪搖頭,“雖然我也認識這藥草,但跟著人上山時根本沒時間準備這些。我就帶了些方便攜帶的西藥,像安眠藥和消炎藥那類。這藥草是在我醒來後就敷在了我身上的,最奇怪的是,我帶在身上那些藥全少了一顆。”
“我懷疑有人救了我。”王彪頓了頓,壓低了聲音,“但我想不出會是誰救了我,那些盜墓的?不可能,他們不像是會救人的人。而且我看出來,這些盜墓賊都聽他們中長得最矮小的那個人的話,那個人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沒那麼好心。”
“那個人?他長什麼樣子?”
王彪又搖了搖頭,“不知道,說矮小,其實也有一米八高,就是比起其他七人,顯得瘦弱一些。至於模樣,我沒看清。對方一直套了個黑袍,一路上,全是旁邊的人在伺候他,像是沒手一樣,官架子特別大。那些人特別聽他的,只要他開口,沒人敢反駁他的話。”
命行役:“你們在山上有沒有遇到其他人?”
“沒有,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人。”王彪頭搖得更歡了,“往年來我們這的人本來就不多,上山就更不可能見到人了,尤其是深山裡面,不是誰都能闖過去的。說道這裡……”王彪忽然拍了一下手,一驚一乍的,“我忽然想起來,我們進了深山後,那些飛蟲走獸一直避著我們!連條蛇都沒出現過。現在想想,我跟他們走得實在太輕鬆了,這不科學……”
命行役沉吟了許久,難道這些盜墓的人和他還是同行?
“哦哦哦,還有還有。”王彪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另外那七個人,有個人我注意很久了,他一直沒說過話,跟個啞巴似的,雖然存在感很低,但我覺得其他人還挺敬重他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他不像我們國家的人,看起來更像是島國來的。”
“島國?”吳蔚微微睜大了眼睛。
“對,我跑運輸這麼多年,遇到不少人,島國人也認識幾個,怎麼說呢,他們國家的人和我們國家雖然都是亞洲人,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王彪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我不是吹牛啊,我這雙眼睛,看人特別準,多像我們的島國人在我面前,我都能分辨出來。我敢肯定,那個不說話的男人,一定是島國來的。”
吳蔚皺了皺眉,“難道這次的事和島國陰陽師有關?”
命行役想起了納蘭秋被拐的事情,當時不也有一個來自島國的陰陽師藤原齋嗎?想想那次的幕後黑手,命行役眉心微隆,難道又是容廣元?
在命行役思索著容廣元的事情時,吳蔚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問王彪,“這個大人和小孩,你在山裡或者古墓裡有見過嗎?”
王彪認真端詳了數分鐘,“沒見過。”
吳蔚回頭看向命行役,“王彪的人會不會是離相玄他救的?”
“我覺得十之八.九。”命行役,“王彪的妻子不是說他帶著離鹿上了山嗎?可能為了不被帶著王彪那些人發現,一直悄悄跟在後面。”
王彪瞪圓了眼睛,“還有這事?”
“嗯。我們來這裡,一是受李苑所託來找你,二是我們也有個朋友在你們這裡失了蹤,我們想來探一探情況。”命行役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沒想到你們朋友也在山上……嘶……”王彪打算站起來,但因為坐得久了,乍一起來扯到傷口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吳蔚連忙去扶住他,但他擺了擺手,謝絕了吳蔚的幫忙。站了一會,傷口不痛後,王彪道:“這麼看來,我這條小命很可能就是你們朋友救的了。”
“這些等找到人再說。”命行役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養身符,遞給了王彪,“帶著這張符,能暫時控制你的傷,不至於惡化。”
王彪想也不想,就接過了符,把符貼身帶在了身上。而這一帶,他就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很多,傷口還在,但卻一點疼痛感都沒有了。
命行役見他臉色舒緩後,說道,“你應該還記得回去的路吧?你想先回去還是繼續跟著我們?進了古墓後,我們很可能會遇上之前挾持你的盜墓賊,發生衝突是免不了的,到時候我們不一定能護得住你。”
“我跟著你們。”王彪想也不想著急便道,“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大不了到時候我躲著點。”
“行。”命行役也沒阻止,他剛才的話只是給對方一個提醒和選擇,一個兩個人,他還是能護得住的。
在進古墓前,命行役把身上帶著的各種符都給了一些王彪,順便讓小紙人注意點對方的情況。小紙人拍了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一切準備就緒,命行役帶著吳蔚和王彪就邁步走進了牆洞。
牆洞是在一條走廊的中段被破開的。他們一進來,面對的就是左右兩條路,命行役問王彪,“你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王彪指著右邊:“這邊,往前大約三百多米會有個密室,我們就是在那觸碰到了亂箭的機關。”
“走。”
命行役抬腳就往王彪所指的方向走了去,王彪想想當時密密麻麻的箭矢,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害怕歸害怕,王彪還是義不容辭地跟上了他。
和王彪說的一樣,他們大約走了七八分鐘,即三百多米的時候,見到了第一個墓室。王彪都不用命行役問,自己便指著前面地板上的一塊磚道,“我們之前就是有人踩到了這裡,才觸發了機關。”
知道機關在哪,避開就行。
不過這個亂箭掃射的密室是避過去了,但第二個密室很快又來到了眾人面前。
這個密室直接整個地面都被挖成了一個大坑,深大約十多米,不說掉下去會不會摔死,就是底下亮閃閃的刀片,就能在人摔死時先收割了別人的命。
而要想從這個大坑過去到對面,就必須透過它中間的六根秦天柱了。每根柱子只能站一個人,面積極為狹小,並且柱子與柱子間起碼還隔了一米多的距離。
腿短的,腳都探不出去。
這時候,命行役三人的身高優勢就顯露了出來。他們每個人都有一米八高,腿輕輕鬆鬆一邁,就能邁到第二根柱子上,沒有腿短的煩惱。
看著是輕鬆,命行役卻沒有過於鬆懈。他在登上秦天柱前,抬眸環繞了周圍一圈,然後回頭對吳蔚和王彪道,“我先走一遍,等我走到對面,你們才過來。不管出什麼事,不要緊張,我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