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這時門內適時響起穆天音的聲音,她的嗓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門口兩個守衛弟子聞言,連忙恭敬後退一步,讓開道路。
白安安冷哼一聲,覷了兩人一眼,徑直推門進去。
才剛剛進門,她便擺出委屈的模樣,埋怨道:“你為什麼要把我攔在外面?”
穆天音抬起手指,撩起白色袖擺替自己沏了一杯茶,滿臉波瀾不驚:“你今日過來找本座,有何要事?”
白安安雙手抱胸,抬了抬下巴道:“怎麼?一定得有要事才能來找你?”
她越發不滿覷著她,“我就是想你了,所以過來瞧你,不行嗎?”
穆天音聞言,長睫微微抖動,在清晨的日光中,那瑩白如玉的臉頰上肉眼看見地浮現兩道淡淡的紅暈。
白安安挑起唇角,慢條斯理上前,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桌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你明明也樂意的,不是嗎?”
手指伸出去,輕輕摁在對方纖瘦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穆天音的睫毛顫抖地更加厲害,彷彿展翅欲飛的蝴蝶,在眼瞼上落下兩片陰影。
白安安見狀,愈加滿意,嘴角的笑意都更深了一分。
穆天音抬眸,看到白安安得意洋洋的表情,擱在案上的手指微頓。半晌,她輕嘆一聲,伸手將肩膀上的手拿下來,輕聲道:“安兒,你要的東西,本座給不起。”
白安安微微挑了一下眉毛,高深莫測看著她。奇怪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麼東西呢,也不知道穆天音指的是什麼。
她覷著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說清楚,什麼東西給不起?”
穆天音望著她,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門口有弟子通報,是宋綺玉來了。
穆天音神色一怔,對白安安淡淡道:“你先出去,讓本座靜一靜。”
這還是穆天音第一次出口讓她離開,白安安心中不快,面上就帶出來一些:“好啊。”
出乎穆天音的預料,白安安沒怎麼鬧騰,氣哼哼瞧她一眼,轉身走了。
白安安走到門口,和宋綺玉擦肩而過,步子頓了頓,側頭瞥她一眼。
宋綺玉微垂著臉,抬眼看到白安安冰冷的眼神,登時怔了片刻。她張嘴想說些什麼,就聽上首的穆天音淡然的嗓音響起:“什麼事?”
宋綺玉連忙收回視線恭敬行了一禮:“師尊。”
宋綺玉彙報完門派事務,想到執劍長老的交代,擔憂看向穆天音道:“師尊,您的身體如何了?”
穆天音輕描淡寫道:“沒事。”
宋綺玉想起之前被拒絕的建議,到底不甘心,再次建議道:“師尊,弟子覺得應該試一試黑鼠血……”想到黑鼠血,就想到那位叫白安安的女子,她想到對方身上諸多可疑之處,便按捺不住,“師尊,弟子知道您不在意,可是弟子懷疑白安安的身份不簡單,不是普通的醫女,她處心積慮接近您,一定有其他目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穆天音不耐煩打斷了。
“行了,本座都知道了。”穆天音神色淡然,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語氣裡帶了絲不耐,“本座可以擔保,她的身份沒有問題。”
宋綺玉登時呆了呆。
在她的印象裡,師尊還不曾對她動氣。更何況這種為維護另外一個人而發脾氣。
“弟子只是擔心師尊。”
穆天音語氣緩了緩,依然是雲淡風輕的語氣,好像除了白安安,什麼都不能調動她的情緒。
“本座的事情,本座自己知道,還不用找你來置喙。”
宋綺玉一聽,便聽出了潛藏在語調中暗藏的不滿。她慌忙俯身行禮,惶恐道:“師尊息怒,是弟子逾越了。”
“還有什麼事情麼?”穆天音低頭呷了一口茶水,茶色眸子垂下,盯著青玉茶杯中琥珀色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