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玉狠狠蹙起眉毛,沒給周溶一個眼神,只是認真地打量四周。
白安安抿抿唇,建議道:“不如先休息一下,我看二師姐好像累了。”
周溶連忙感激地撲到白安安地身上,被她敏捷地躲開了。
周溶不以為意,聳了聳肩膀,吊兒郎當地神情轉為認真:“我有預感,這出口會在夜晚出現。”
該找過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宋綺玉無奈,只能同意白安安的意見。
周溶是個閒不住的,一坐下來休息忍不住來騷擾白安安。
“小師妹,你要不要聽故事?”周溶一邊敲著小腿,一邊笑眯眯地瞧了一眼白安安。
白安安雙手抱住膝蓋,眼神緊張得觀察四周,聞言豎起耳朵,好奇道:“什麼故事?”
宋綺玉立刻看向這邊,為這兩人的粗神經感到無奈。她們到底還記不記得,三人正處在兇險的秘境之中?
周溶咳嗽一聲,緩緩道:“你要聽男子和女子的,還是男子和男子的,或者是女子和女子的?”
白安安驟然一呆,瞬間紅了臉,小手捂住通紅的臉頰,羞澀垂眸:“二師姐,你怎麼說這個啊?”
周溶一本正經的模樣:“我說什麼了?快說,你選哪個?”
白安安好似一時忘記她們正身處秘境,而是依然在秘境之外那片安全的密林之中。半晌才吶吶道:“那……就聽男女的吧。”
周溶搖搖頭,隨意給她講了一個才子佳人的故事,聽得白安安的眼皮都要打架了。周溶見她滿臉意興闌珊,眼睛微微一眯,故事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書生高中狀元,取了宰相的女兒,轉眼便將當初隨他私奔的美人給拋棄了。美人發憤圖強,忽然練就絕世武功,囚禁了當初拋棄她的書生……”
周溶一口氣講完,得意地搖頭晃腦:“你覺得這個故事如何?是不是扣人心絃,跌宕起伏?”
白安安暗自撇撇嘴,面上確是一片嚮往:“安兒也喜歡快意恩仇,不過那書生太過可惡。為什麼不乾脆一劍殺了,而要囚禁他呢?”
周溶一臉高深莫測:“這你就不懂了吧?若是真心實意喜歡,怎麼可能割捨的下?”
白安安驟然道:“為什麼不行?”
她臉上少見的認真,一字一頓道:“真情錯付,就該及時止損。不然就會越陷越深,直到萬劫不復。”
周溶呆滯地眨了眨眼睛,猛然用力拍了一下白安安瘦弱的肩膀,讚許道:“不錯!有慧根!止損這個詞用得妙!”
白安安被她拍得歪到一邊,苦著臉揉揉自己的肩膀,有些無奈瞧她一眼。
她頓了頓,眸光登時投到一旁的宋綺玉臉上,見她雖然側著臉,耳朵卻是豎著朝向這邊,不由勾唇一笑,緩緩道:“其實安兒也有一個故事想要分享。”
她簡單說了她們那個世界的,一個關於師徒戀的故事。聽得周溶大呼過癮。
白安安頓了頓,輕聲詢問:“二師姐,你不覺得師徒之戀,太過驚世駭俗嗎?”
周溶雙手枕到腦後,滿不在乎:“那有什麼,我活了幾百年了,什麼事情沒見過?不過師徒戀而已嘛,有什麼稀奇?”
“不稀奇嗎?”白安安故作納罕,黑眸閃爍,投向宋綺玉,緩緩道,“大師姐,你覺得如何?”
宋綺玉心中猛然一驚,彷彿瞬間被人洞察了心事。
她定了定神,再次回視白安安,便見她一張不諳世事的小臉,不由嘲諷自己多心,略笑了笑,低聲道:“你別聽二師妹亂說,師徒之戀太過驚世駭俗,平常弟子哪裡會對自家師傅起這種心思。”
白安安勾起唇角,反駁道:“驚世駭俗?安兒卻不這麼覺得。若是另外一人是師尊,安兒覺得這事就理所應當了。”
“你說是不是啊,大師姐?”白安安揚起臉來,驟然看過去,話語中隱隱藏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宋綺玉沉默一陣,才緩緩道:“小師妹,不管那人是誰。這種事情,都不該宣之於口。”
白安安緊緊盯著她,瞧了片刻,只見宋綺玉垂眸盯著手中秋水長劍,並不說話,不由揚起唇角,淺淺一笑:“大師姐這麼嚴肅幹嘛?安兒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她天真無邪地拍了拍手掌,笑聲無憂無慮:“好了,現在輪到大師姐說故事了!”
明明是周溶要說故事,什麼時候變成輪著說故事了?
宋綺玉視線掃了期待的兩人一眼,有些無奈,沉吟一陣,還是開了口。
“我有一個朋友,她曾經徘徊在兩個女子之間……”
白安安聽完後,心中有些詫異。
因為宋綺玉說的這個故事,分明就是她自己的經歷。說白了就是紅玫瑰與白玫瑰的故事。一個是自己迷戀的,一個是喜歡自己的。只不過對方隱去了三人的身份還有取血的事情。將這描述成了一個簡單的三角戀。
宋綺玉掃了兩人一眼,才垂眸撫了撫自己的劍,輕聲道:“如果你們是我,會怎麼選?”
周溶撓了撓臉頰,毫不猶豫道:“這還需要猶豫?自然是選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尋歡作樂?”
宋綺玉繼續低聲道:“可若是,自己喜歡的那人,不喜歡她呢?而她對另外一人,也並非沒有感情。”
周溶迷糊了,揉著太陽穴:“大師姐你等等。我先捋一捋,你的那個朋友,到底喜歡哪一個啊?兩個都喜歡?”
白安安挑了挑眉,登時介面:“那不就是腳踏兩船的人渣嗎?”
宋綺玉心中登時升騰起古怪的感覺,白皙的面孔隨之黑了一下,“你……”
白安安心中微微出了一口惡氣,面色卻忽然一變,並指著宋綺玉的身後捂嘴作驚訝狀:“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