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停船靠岸,讓李四給直郡王送訊息的。可看到匣子上那個有毒的字條,錢深又打住了這一安排。
想立時將湘雲叫起來質問這一切,可又擔心湘雲以人質和毒yao拿捏他們。而且,他們總要知道是不是真的中毒了吧。
想了想,錢深最終還是決定停船靠岸。
是夜,為了防止自己從床上掉下來,湘雲還特意在睡前給自己築了一道冰牆。不過客船晃來晃去,湘雲就時不時的磕在冰牆上。
睡眠質量並不高就是了,好在後來停船靠岸了。
客船在最近的碼頭停了下來,之後便有人去附近的縣城尋郎中。
郎中來了,挨個給幾人把了一回脈,又檢視了一回匣子和那張字條。他確定匣子和字條沒有毒,這些人也沒有中毒,可他又自知自己不過一尋常郎中,見識有限。看一眼那紫檀描金,雕工精美絕倫的匣子,郎中心忖了一回這樣的匣子他都是頭一回,沒見過這種無色無味的毒也是情理之中。如此一來,到不能冒然下定論了。
於是郎中對著錢深和李四等人搖頭,說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結論。“老夫才疏學淺,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毒,還請再覓高人吧。”
看不出來中沒中毒和看不出來是什麼毒是兩回事,總之在郎中的謙遜態度下,錢深和李四都被誤導了。
他們中毒了,還是一般人分辨不出毒素的毒。
“深哥,怎麼辦?”李四性急,擔心自己的性命,也想知道弘昱在不在湘雲手裡。問完錢深也不等回話,直接轉身往外走,“我去將那死丫頭拎過來。”
“回來。”
錢深見狀,立即喊住李四,神色也是凝重外加恍然大悟,“我之前就想著這丫頭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不是傻大膽就是有所倚仗,原來,竟應在了這上面。”試問哪個養在深宅大院裡的千金小姐十二三歲時便有這等沉穩。若不是那小模樣當真傾城絕色,他們之前也見過,不然定要懷疑來人真假了。
當初主子叫他們善待這個丫頭時,咱們還覺得自家主子真是重情重義。不光不準備殺掉九阿哥,還善待他的女人。如今再看,皇子之中也就他們主子最是磊落簡單了。
這些個皇子沒一個省心的,就連皇子的身邊人也沒一個省油的燈。
李四走回來,踢了一腳一旁的桌椅,恨恨的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呀?”
“先別慌,讓我想想。”
李四有些不甘心的躲了躲腳,一抬頭就看見放在桌上剛剛並未給郎中看的信。想到信是弘昱寫的,李四又問道:“那大阿哥?”
錢深也順著李四的視線看向那封信,他此時也不想觸碰它,“還不知道是什麼毒,若是過給了主子怎麼辦?”
若匣子和字條上都帶毒,那這封信上也必是沾了毒的。
“草,終日打雁,竟讓小家雀啄了眼。”
錢深聞言,多少有些認同李四這句。
誰能想到呢。
翌日,湘雲收了屋中的冰,一臉饜足的伸了個懶腰。
用異能打出水球,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之後便開啟窗戶朝下面甲板上站著的李四喊:“喂,早飯呢?”這都幾點了,還不送飯來。
李四聞言一噎,攥了攥拳頭,最後咬著牙喊了一句‘等著’便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艙房的門被開啟了,李四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湘雲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四一回,然後露出一抹偷到雞的小狐狸笑容,“行啦,飯菜放下就出去吧。”
“姑娘慢用。”忍著氣的說了這句話,李四才關門離去。
托盤裡裝了一碗稀粥,兩個小花捲,一碟煎過的小鹹魚,一碟鹹肉炒青菜。
湘雲沒動這些飯菜,而是拿出一套乾淨碗筷將這些飯菜都重新裝盤,然後送到空間給弘昱吃。
不能虐待小朋友。
至於她自己,則將出門前她讓私宅廚子做的飯菜拿出來了一份,用異能加熱後對付了一頓。
湘雲原以為做飯是件很容易的事,後來發現那些食譜和飯菜的作法她都會做,也只是眼睛會了。嘗試了幾回後,湘雲雖然仍舊不願意放棄,卻也不再輕易嘗試了。
出門前就想到這一路可能吃不好睡不好,所以湘雲讓私宅的廚子做了許多後世傳說中的蓋澆飯和湯水,麵點等等吃食。
等全部做好後,湘雲便讓人用竹筐裝著放到水榭那邊,之後再趁人不注意時全部收進空間裡。
因空間裡沒有真空靜止保鮮功夫,所以湘雲都採取了最簡單粗暴的冷冰儲存。簡單的說就是將所有的飯菜都用冰冷凍起來,等想吃的時候再將零度以下的冰燒成沸水將飯菜加熱。
雖然口感不如新做出來的好吃,但和剛剛提供的飯菜比起來,她帶的也更好些。除了順口好吃外,也能吃得放心,不用時刻提防飯菜有問題。
至於錢深等人提供的飯菜…如果他們真在她飯菜裡做了手腳,那也是直郡王家的弘昱自食惡果,不是嗎?
半個時辰後,湘雲用異能將小砂鍋洗乾淨又重新放回空間。之後拿出從家裡帶出來的話本,有一頁沒一頁的看著時,李四帶著錢深上門了。
錢深一進來便對湘雲抱了抱拳,“在下錢深,見過姑娘。”
“我還以為此行能見到張三呢。”湘雲特有範的坐在那裡,見錢深行禮,還微微抬了下手,示意她免禮的。
這動作是學自元春,當初元春省親時就是這樣示意賈家一眾免禮的。湘雲當時就感覺好有範,這會兒終於能有樣學樣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