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
“小劉，你剛做這個營生，可能不太瞭解。其實咱們在水上討生活，遇到點怪事很正常……”
“更何況現在外面到處都鬧鬼，哪裡有安全的地方？”
“咱們在城市裡，至少還有上面派來的高人指導，沒那麼容易出事兒的。”
說著，他指了指遠處的河面。
“你知道這條河裡死過多少人嗎？”
見到小劉搖了搖頭，老張臉上露出了一絲滄桑。
“在我年輕的時候，世道也很亂，偏偏老天爺也不給人活路。”
“不是乾旱，就是洪水，沒有個安生年月。”
說到這裡，他重重嘆了口氣。
“有一年夏天大旱，兩個多月愣是沒有下一滴雨，整個河流都乾涸了，露出了一具被鐵鏈子捆綁起來的黑棺材。”
“咱們水上討生活的人，知道很多忌諱，這樣的棺材，肯定不能亂動。”
“但是架不住總有人不信邪。”
“一群路過的大頭兵，認為棺材裡可能有寶貝，就把它給挖了出來。”
“結果開啟以後，裡面並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堆骨頭，看上去像是蛇骨。”
“幾人正大罵晦氣的時候，挖出棺材的地方竟然生了塌陷，開始往外面噴水。”
“我至今還記得，那水的氣味特別難聞，帶著一股屍臭。”
“這幾個大頭兵措不及防，全部掉了進去。”
“事後有人靠攏過去，現坑裡深不見底，只能見到一汪水。所有人都說，這是一口河眼，通往河神老爺的府邸。”
“之後好幾年，經常無風無雨卻突然漲水。每次都毫無徵兆，沿途百姓深受其害。”
“也不知多少人，做了水下怨鬼。”
“一直到新社會建立，上面下來的娃娃們帶著大家治河，慢慢的才有了改觀。”
老張說到這裡，感慨萬千。
“那時候，我也才幾歲，現在一轉眼，已經七十多了。”
“要不是世道又亂了，我一個無兒無女的老頭子，哪裡還需要下河打魚。”
小劉聽得入了迷，有些好奇的問道：
“老張，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那副棺材呢，後來去哪了？”
“棺材？”
老張皺起了眉頭，似乎被問住了。
“對啊，棺材去哪了呢？”他臉上露出了迷茫之色。
“難道你不知道麼？”小劉說道。
“我怎麼記不太清楚了……”
“我記得我應該知道的……”
老張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