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崽崽再堅持掏錢，顧戚風拍拍醫生的肩膀，帶著兩個小傢伙和霍沉雲一起回去看孫老師。
孫老師看到他們進來，神色非常尷尬。
“顧先生，霍三先生。”
顧戚風笑看著她。
一開口就是十足的長輩範兒。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們說，我們去找醫生。”
孫老師忙搖頭。
“沒有，顧先生，我挺好的。”
說完又快速補充一句。
“謝謝你們。”
要不是崽崽他們趕來，她真不敢想象現在是什麼情況。
或許……她已經跟趙國慶他們同歸於盡。
畢竟那麼噁心的事若成了事實，她根本不會再活著，也不會允許始作俑者都活著。
崽崽噠噠噠跑過去抓住孫老師的手。
“孫老師，你要快些好起來。”
將思衡也跑過來。
“孫老師，等開學了，我們等著你給我們上課呢。”
崽崽也點頭。
孫老師笑起來，眼底一片溼熱，不過努力堅持著沒有哭出來。
視線落到霍沉雲身上時，孫老師只看了一眼就馬上移開了。
她知道霍三先生是個好人。
非常非常好的一個人。
而她……
她家裡這亂七八糟的事，汙七糟八的親戚……
孫老師垂下頭，將不知什麼時候從心底冒出的嫩芽狠狠掐滅。
她和霍家之間……
除開她是崽崽和小將的老師，就只能是崽崽和小將的老師。
否則不是恩將仇報麼？
顧戚風不經意側頭時，意外看到低垂著頭的孫老師視線劃過霍沉雲，然後又快速轉開，那手指使勁兒掐自己掌心。
顧戚風：“……”
這……有點兒意思？
孫老師也敏銳，在瞬間察覺到顧戚風的視線。
她忙抬起頭看他。
“顧先生。”
說完又眼神清清亮亮地看向霍沉雲。
“霍三先生，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你們，還有崽崽和小將。”
如果沒有崽崽和小將，她根本不會認識霍家人。
“我的情況你們也清楚……所以……謝謝兩個字雖然很寡淡很空白，但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沒等霍沉雲等人說話，孫老師笑了笑。
“時間不早了，現在還在正月裡，崽崽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吧，快回去吧，我這邊不用擔心，我爸爸到帝都了。”
顧戚風看出孫老師不想耽誤他們太多時間，也是真心感激他們，笑眯眯點頭。
“好。”
霍沉雲看著孫老師紅腫的額角還有包著紗布的手，張了張嘴，最終也沒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