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惜沒有追過去,只是用一種令人發毛的眼神盯著他的身影。
路過的人不小心看到,不禁毛骨悚然,下意識地避開,覺得這鬱家的養女好像很可怕。
晚上,終於將所有的賓客都送走後,鬱家主宅恢復平時的冷清。
傭人們都在收拾善後。
鬱老爺子讓人將三個兒子叫到書房。
鬱凜山抱著最小的弟弟,見鬱青山面有疲憊,說道:“不知道老爺子又有什麼事,你要是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我和寒山過去就行。”
鬱青山道:“我剛才看到茹惜去找爸。”
這話已經不言而喻。
鬱凜山忍不住又罵了一聲有病,很是不高興,明知道鬱青山的身體不好,為什麼老爺子和茹惜總是不體諒他?
來到書房,果然看到茹惜眼睛紅紅地坐在那裡,顯然哭過了。
老爺子肅著臉坐在書房,看著這三個兒子。
“老頭子,有什麼事就趕緊說,青山的身體不好,忙了一天,他需要休息。”鬱凜山嚷嚷道。
鬱老爺子看向大兒子,見他臉色果然不好,格外的蒼白,趕緊讓他坐下。
鬱青山坐下後,鬱凜山也拉了一張椅子過來,抱著最小的弟弟一起坐下。
鬱老氣道:“我有讓你坐嗎?”
“我都累了一天,怎麼不能坐?”鬱凜山回嘴,“行了,老頭子,有什麼話就趕緊說,我們要回去休息呢。”
鬱老被這兒子氣得不行,想抄東西打他,卻知道這孩子皮實打了也沒用,只能按捺下來。
他清了清喉嚨,說道:“你們今天已經滿十八歲,十八歲是成年人了,可以考慮你們的婚事……”
“誰的婚事?老頭子,你別亂點鴛鴦譜啊!”鬱凜山再次嚷嚷。
鬱老吹鬍子瞪眼,“當然是你和茹惜的!茹惜她……”
“我反對!”
“我反對!”
“我反對!”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正是鬱家三兄弟,鬱老噎了下,狐疑地看著長子和小兒子,不明白他們反對什麼。
鬱青山嚴肅地說:“爸,凜山將茹惜當成妹妹看待。”
鬱凜山點頭,“就是啊,老頭子你不能強人所難啊,誰會娶自己的妹妹啊!”
“可你們又不是親兄妹!何況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鬱老不以為意,還想勸說,就見二兒子徑自起身。
“大哥,我們走吧,老頭子果然是老糊塗了,不用理他。”
鬱青山沒什麼猶豫,跟著起身。
鬱老看得一愣一愣的,大慨是太吃驚,等兩個兒子快要走出去都沒反應過來。
“鬱凜山!”
一直不吭聲的茹惜終於出聲,她用淒厲的聲音叫住鬱凜山,哭著說:“你真的不願意接受我?”
“是的!”鬱凜山肯定地說,“你在我心裡就像妹妹,我不可能娶自己的妹妹的!”
茹惜:“可我喜歡你啊!”她喜歡了他兩輩子,為什麼他就不能喜歡她?
鬱凜山沒回應,懷裡抱著小弟,一隻手拉著另一個兄弟迅速離開,省得留下來被纏上。
茹惜追到房外,滿臉淚痕地看著他們,眼裡一片兇狠。
你既然不能喜歡我,我就毀了你,毀了你們鬱家,讓你們鬱家兄弟幾個將來像狗一樣地求我!
鬱寒山趴在二哥的肩膀上,看到茹惜的眼神。
他的神色很平靜,就這麼默默地看著。
茹惜並未收斂自己臉上的怨毒之色,她不在意一個五歲的孩子,不認為他能看得懂,而且這個也是她要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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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過後,茹惜和鬱老都離開主宅。
鬱凜山覺得沒了這兩人,主宅的空氣都變得新鮮。
他對兩個兄弟道:“老頭子就是個老糊塗,他自己要報恩就去報,非要拿我們的婚事去報恩算什麼?如果他敢逼我們,我們就離家出走!”
他以為自己這麼說,一定會被鬱青山斥責胡鬧,哪知道這次他竟然點頭。
“可以,我這邊存了點錢,可以供你們生活,到你畢業都沒問題。”鬱青山如此說。
鬱凜山和鬱寒山都有些吃驚,“大哥你哪裡來的錢?你不會挪用了鬱家的錢吧?”
他們是鬱家的少爺,每個月都有一定額度的零花錢,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多,但對於大手大腳的世家子來說,就不夠看。
如果他們離家出手,鬱家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兄弟三個可能要喝西北風。
青山道:“不是,是我賺的,我賣了些小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