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雲深單手抄兜,與溫柚並肩走,姿態悠閒,看起來心情極好。
對於在深夜翻牆偷溜進母校這種只有街溜子才會做的荒唐事兒,他身為曾經的學神如今的精英資本家,似乎接受良好。
經過操場和籃球場,雲深掃望四周,有些新奇地道:“學校好像變小了。”
“是我們長高了。”溫柚說,“不過,我記得哥你初三的時候就很高了,肯定有一米七多吧?”
“不記得了。”雲深轉眸看她,“你對我印象挺深啊。”
溫柚噎了下,淡定道:“你以前經常做國旗下演講,我入學第一天就認識你了。”
後來,溫柚也曾上國旗臺做演講,手裡捏著演講稿,下面烏泱泱一千多人抬眸仰視著她。
那時,溫柚心裡不禁想,對雲深而言,她仰慕的目光,應該就像她現在面對的眾人之中,毫不起眼的一道。
走到教學樓下,公告欄上一張鮮豔的海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是延安中學去年中考的高分紅榜。
這玩意兒雲深記得。他中考之後,還被電視臺記者叫到當年的紅榜旁邊做了採訪,那上面放的照片別提有多傻。
雲深下巴指了指紅榜,問溫柚:“你應該也上過吧。”
“沒有。”溫柚語氣涼涼的,“我保送上的一中,沒參加中考。”
雲深:……
早知道不問了。十幾年前的事他印象真不深,一不小心就會說錯話。
他們現在畢竟是情侶,溫柚主動說起自己的經歷,給他加深了解:“我小學四年級參加了資訊學興趣班,初中和高中都是資訊競賽隊的,高二進了省隊拿了銀牌,差幾分就有金牌了。”
如果拿到金牌,她就能簽約A大,繼續做他的同校學妹。
直到今天,溫柚仍有些遺憾。
雲深記下了她的話,也說起自己的過去:“我中學那會兒,也很想進信競隊來著。”
可他家裡太窮了,連臺電腦都買不起,怎麼和像溫柚這樣家庭富裕,從小就受到系統性訓練的學生競爭?
只有高考,是他唯一的出路。
“是嗎?”溫柚故作驚訝,“不過,哥哥你現在已經混得比我們所有競賽生都好了。”
雲深扯唇笑了下。
忽然間。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和資訊競賽隊有關的事兒,記憶太久遠,他費勁地回憶了一會兒,目光垂下來,看著溫柚,猶豫再三,沒頭沒尾地問:“你以前……有給誰寫過情書嗎?”
溫柚一激靈,下意識搖頭:“我哪有那個時間。競賽生很忙的。”
雲深點頭:“也是。”
溫柚忍不住問了一串問題:“你想起誰了?給你寫過情書的人?還是競賽隊的?”
“沒誰。”雲深怎麼可能和剛交往的女朋友討論他以前的追求者。
前方不遠,教學樓樓道間的洞窗內,幾盞手機手電筒亮起來,似乎正朝著溫柚這邊揮。
雲深提醒她向上看:“你同學?”
溫柚點頭,也朝他們揮了揮手,帶著雲深走過去。
教室的門都上了鎖,進不去,大家只能在樓道和走廊上瞎逛蕩。
溫柚還沒來記得向他們介紹,就有不止一人認出了雲深。
大名鼎鼎的企業家,曾經的中考高考狀元,還是延安中學的校友,他們別說認識雲深了,對他的事蹟都能如數家珍。
和溫柚關係好的女生名叫林巧曼,她的目光在雲深和溫柚之間轉了轉,好奇地問:“柚子,雲深學長是你……”
雲深很自然地搭了搭溫柚肩膀,淡淡道:“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