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林巧曼眼睛睜得像銅鈴,震驚又揶揄地質問溫柚:“咱倆在宴會上聊了那麼久,你怎麼一句都沒提過?”
溫柚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作答。
雲深漫不經心地替她答了:“剛在一起,她害羞。”
確實是。
剛剛,十分鐘前,才在一起。
溫柚臉頰有點燒,不著痕跡地把雲深架在她肩上的胳膊拐下去。
真有點佩服他,臉皮那麼厚,一點也不會窘迫羞赧,視旁人的目光如無物似的。
教學樓安了很多攝像頭,大家逛起來不太自在,有男生提議去最老的那棟學科樓轉轉,應該比在這裡好玩。
十幾年前就破舊的老樓,如今看來更是風燭殘年,行將就木。
從設施看,應該已經沒有幾堂課在這裡上,大部分教室都淪為了儲藏室,放置著各式各樣的教學用具。
溫柚他們順著小路走進一樓,就在這時,他們身後不遠突然響起陌生的咳嗽聲,伴隨一道明亮的手電筒光芒掃過地面。
“保安來了!”有人低喊了一聲,所有人頓時驚慌失措,腳步忙亂地尋找遮蔽物躲藏。
雲深拽著溫柚手腕,帶著她快步閃進斜前方的樓道口裡頭。
有樓梯遮掩,夾角下面的空間黑暗,空氣中瀰漫著沉悶的灰塵味。
雲深背抵著牆,單手把溫柚攬在懷裡,沒讓她碰到一丁點髒汙。
一道刺眼的白光掃過外面的走廊。
溫柚從小到大就沒幹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她被嚇得心一跳,身前的男人似是察覺到她緊張,修長的手臂摟得更緊,幾乎把她整個人按進了懷裡。
他另一隻手也抬起來,在她後頸輕輕捏了下,低笑說:“膽子怎麼這麼小?”
都畢業多少年了,早就不用遵守校規,溜進學校閒逛也不算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就算被抓到了頂多被趕出去,雲深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
溫柚:“你別說話。”
雲深偏說,氣音帶著吞吐的熱意掃過溫柚耳畔:“保安聽不見。”
“我聽得見。”溫柚耳朵滾燙,被他碰過的後頸更是酥麻不已,“別在我耳邊吹氣。”
雲深竟然真的不說了。
但是,下一刻,他突然捏住了她的耳垂,伴著一聲饒有興致的輕笑,他用乾燥粗糙的指腹揉搓了下那團小小的軟肉,指骨曖昧地擦過她耳後肌膚,細微的摩擦聲經由骨傳導渡進她耳膜,又化作電流倏地竄進了她的心室。
溫柚腿莫名一軟,全身發麻,控制不住地想要推開他。
雲深:“你別動,不怕被發現?”
他這會兒倒是知道要好好躲了。
溫柚呼吸急促,所有神經彷彿都擰成一股,被他捏在手裡,將他手指微微粗糙的觸感放大了無數倍。
“哥……”溫柚咬了咬唇,細聲細氣地說,“你別欺負我。”
她眼波盈光,即便在黑暗的樓道里也清晰可見盪漾的水色。
雲深終於放過她的耳垂。
他目光落下來,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視力漸漸適應此地的陰暗,他看見溫柚漲得通紅的臉、顫抖的眼睫,就好像,他在這個幽僻的犄角旮旯裡,對她做了什麼沒下限的事兒似的。
明明只是,揉了下耳垂。
雲深眼眸深暗,忍不住學她說話:“你也是,別那麼敏感。”
“都在一起了。”他佯裝善意地提醒她,勾唇,“這才哪兒跟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