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歸嘖嘖兩聲，搖頭嘆息道：“在死鴨子嘴硬這方面，相爺與姜娘子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誰吃醋了？”沈在野皺眉，黑了臉道：“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跟吃不吃醋沒有半點關係。”
“……”別開頭，沈在野冷哼一聲，開了門就往外走。
“你不吃醋了？”徐燕歸有點意外。
桃花在宮裡被灌了不少的補藥，身子倒是好了一些了。穆無垠欣慰地看著她，低聲道：“再養兩日，你就能侍寢了。”
一劍橫在徐燕歸的脖頸邊兒上，沈在野突然想起點什麼，收了劍，挑眉道：“這事也未必不可行，反正如今的情況，也無法更糟糕了。那女人恨我入骨，定然不肯回府。既然如此，就讓她在太子身邊待著吧。”
身子微僵，桃花乾笑了兩聲。雖然她很惱沈在野，但身子是自己的，她不能糟蹋著來氣他，也沒有一身侍二主的想法，這個只能到時候見招拆招了。
讓那女人守節？沈在野冷笑，他還不如讓兔子改吃肉呢！
書房裡正在議事，穆無垠完全沒讓她迴避，就由著她在自己身邊站著。謀臣們頗有微詞，穆無垠卻道：“無妨，她不識字，也不會出去亂說。”
見著自家主子表情不對，湛盧機靈地就往門外一躥，留下徐燕歸在屋子裡被追得上躥下跳，連聲求饒：“我開玩笑的！你讓姜桃花為你守節不就好了？這事兒好商量嘛！”
桃花努力裝成不識字的樣子，一雙眼睛卻將他面前放著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
“看見了，挺好看的。”徐燕歸一本正經地點頭。
瑜王府的地圖。
那怎麼一樣？沈在野眯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你看見這兒的綠光了嗎？”
一個謀臣低聲道：“殿下，事關重要，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這位宮女……”
“這個得看她自己要怎麼做了。”徐燕歸聳肩：“你就當她是個死人好了，反正也是想殺了她的。”
穆無垠無奈地道：“你們當她不存在即可。”
沈在野有些煩躁，捏著那紙條道：“你的意思是，當真讓她去對太子用美人計？”
桃花一笑，識趣地行禮：“奴婢就不打擾了，先去準備午膳，殿下和各位大人先忙吧。”
太子已經立了，接下來的一系列計劃，若是有了在太子身邊的姜桃花，那他們會省不少的功夫。這筆買賣完全不虧啊。
“你不必走的，”穆無垠抿唇，頗為認真地道：“我相信你。”
徐燕歸一愣，仔細想了想，道：“那又如何呢？反正咱們目的是一樣的，至於目的達成之後各自想要什麼，那就到時候再論了。”
這人真是一如既往地識人不清啊，桃花搖頭，笑著行禮退了下去。穆無垠瞧著，頗為失落，好半天才繼續跟眾人議事。
“你還沒看出這女人的心思？”沈在野嗤了一聲：“她只是在南王的樹下乘涼，幫南王成事之後，自然會開出別的條件讓無暇滿足她，說到底，她就是有自己的事想做，必須藉助南王這條路罷了。”
穆無垠已經是太子了，卻還想除去瑜王，這種餿主意一定是沈在野出的。瑜王其實已經構不成多大的威脅，但一旦穆無垠動手，那他就得背上個殘害手足的罪名。這罪名雖不至於讓他被廢，但皇帝心裡肯定是有計較的。
“您想怎麼做啊？”徐燕歸掃了掃信上的東西：“我倒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也的確能幫南王爺不少忙。”
正想著呢，有宮人從她身邊經過，低聲說了一句：“丞相允了，姑娘儘管等著。”
這麼快就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了，竟然還捏著了南王這張王牌！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輕輕一笑，姜桃花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拋開感情的事情不談，她和沈在野可真是最好的搭檔了，彼此瞭解，又同樣心狠手辣。合作起來也是挺厲害的。
沈在野很快就收到了南王傳來的東西，看著上頭的字，他冷笑連連：“好個姜桃花，真是夠厲害的。”
晚上的時候，穆無垠照舊坐在她房間裡陪她說話。桃花看了他半晌，低聲道：“殿下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
“……”侍衛沉默了，心想這得回去跟丞相好好談談了啊，王爺要是不立妃，那以後的子嗣怎麼辦？
穆無垠皺眉道：“我……想去一個地方，但那地方守衛實在森嚴，又有諸多武林高手，這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