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1 / 3)

第三十二章採生折割

採生折割就是利用殘疾或畸形來進行乞討。

舊時也指殘害人命,折割肢體,採其耳目臟腑之類,用來合藥,以欺病人達到騙錢的目的。

據《淮稗類抄》載:乾隆時,長沙市有二人牽一犬,較常犬稍大,前兩足趾較犬趾爪長,後足如熊,有尾而小,耳鼻皆如人……遍體犬毛也。能作人言,唱各種小曲無不按節。觀者爭施錢以求一曲。

《清稗類抄》記載了揚州城中的五位畸形乞丐:一男子上體胸間伏一嬰兒,皮肉合而為一,五官四體悉具,能運動言語。一男子上體如常人,而兩腿皆軟,若有筋無骨者,有人抱其上體而旋轉之,如絞索然。一男子右臂僅五寸,手小如戟,而左臂長過膝,手大如蒲扇。一男子臍大於杯,能吸菸草,以管入臍中,則煙從口出。一女子雙足纖小,兩乳高聳,而鄂下虯鬚如戟。於是賞錢者甚眾。

《蘭舫筆記》也記有同類情況:餘在都中,每見有怪人,種種奇形……震澤城中市橋一女子,年十五,貌美而無足,長跪乞錢。

兩個在火車上萍水相逢的旅客談論過這樣一段話:

一個說,“我那個地方,有個小孩是白頭髮,全身都是白的,所有的人都說他是被父母遺棄的,從他5歲左右就看到他在到處流浪,現在已經長好高了,還在流浪,我常想恐怕他這一輩子就是這麼流浪了,從來沒有人管過他,儘管我們這個城市幾乎所有的人都認識他。”

另一個說,“去年我們那裡,街上見過一個怪人,他的腳已經腫的不成樣了,水腫的腳都成透明的了,估計是正常腳的四倍,更奇怪的是他的屁股長在前面,他打著滾要錢,好多人圍著看。”

1983年4月26日,廣州黃博區人民醫院婦產科旁邊的垃圾箱裡不知被誰扔了個怪胎。胎兒有兩個頭,一個頭大,一個頭小。

這個怪物很可能是亂倫的產物。

當時那嬰兒還活著,有數以千計的人圍觀,次日凌晨,人們再去看的時候卻發現——怪胎不見了。

大概過了十幾年,那垃圾箱早就不在,人們已經淡忘了這件事。在廣州繁華的火車站出現了一個老年乞丐和一個少年乞丐。少年乞丐的脖子上長著個大瘤子,瘤子很象一個頭,五官依稀可見。

他叫寒少傑,很多人稱呼他為寒少爺,他就是那個垃圾箱裡的怪胎。

民間隱藏著很多奇人異士。雲南有個種蠱者能在握手時下毒,北京石景山有個中醫能讓男人變成女人,武當山一個道長可以在牆上跑六步,氣功大師吳傳順的掌心紋是個“王”字。本文作者親眼看見過一個老頭把雞按在地上,他順著雞嘴慢慢劃條直線,雞就被催眠了。

寒少爺肯定經過一種特殊的手術處理,他能活下來是一個奇蹟。

第三十三章殭屍娃娃

我們將在下面看到一個鬼。

鬼是存在的!

1996年10月21日早晨,一個男人揹著一個大包袱來到廣州,在火車站東北角,當時那裡還有道鐵柵欄沒有拆除,他把包袱放在地上,包袱裡什麼東西都有,被褥,衣服,暖壺,半袋麵粉,一隻大公雞,還有個孩子從包袱裡慢慢爬出來。

那個秋天,環衛工人把樹葉掃到角落裡,那孩子就坐在一堆樹葉上,望著遙遠天邊的幾朵白雲。他的父親在旁邊蹲著,捧著個茶缸,喝白開水。一會,孩子的身體開始抽搐,雙目緊閉,繼而突然睜開,叱牙咧嘴,他的牙齒是黑色的,面板也泛起紫色,兩隻手有力地伸直,先是五指併攏,然後伸開手,兩根指頭用力地比劃著。

孩子臉上的表情異常憤怒,黑色的牙齒齜開,併發出低吼聲。路過的行人駐足圍觀,父親把那隻雞遞到孩子面前,孩子一把抓住,咬住了雞脖子,觀眾驚呼一聲,孩子開始貪婪地吮吸雞血,雞翅膀撲騰著,一會,軟綿綿的耷拉了下來。孩子喝完雞血之後,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人們。

“這是個吸血鬼。”一個觀眾喊道。

“他有病。”孩子的父親回答,說完就把剛才喝水的破茶缸子伸向觀眾,“幫幾個錢吧,給孩子看病,家裡房子和地都賣了。”

“狂犬病。”一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司機說,然而很快又被別人否定了,因為狂犬病怕光怕風怕水,還咬人。

“他也咬人,”父親解釋道,“不是狂犬病,大醫院都去了,誰也看不好,這是癔症,鬼附身,發病時愛吸血。”

父親告訴周圍的人他來自陝西寶塔縣萬溝鄉長坳村,他的褲腳卷著,還帶著家鄉的泥巴,他是跨越五個省來到這裡的。

孩子母親早亡,從小跟著奶奶生活,奶奶性格怪癖,屋子裡長年放著一具棺材。有一次,孩子在睡夢中迷迷糊糊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頭上拂來拂去的,他用手揮了一下,竟然覺得摸到的是一隻人手,孩子看到披頭散髮的奶奶坐在床邊,正瞪著眼睛看著他,還伸長了兩隻手來慢慢的撫摸他的臉。孩子不禁嚇得張大了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第二天,孩子問起奶奶,奶奶對此渾然不知。從那以後,奶奶做出很多詭異的事情,例如在半夜裡不停的拉著電燈的開關線,或者在凌晨兩點用刀在菜板上當當的剁,菜板上卻什麼東西都沒有。

有一天深夜,孩子半夜醒來,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奶奶正站在院裡的花椒樹下,背對著他,低著頭,頭髮垂下來。孩子喊了一聲奶奶,奶奶慢慢轉過頭來,看著他,然後開始哭——那哭聲太滲人了,簡直就是鬼哭狼嚎。一隻黑貓嚇的從角落裡竄出來,平時奶奶行動遲緩,這時卻異常敏捷,她一彎腰就捉住了黑貓,貓抓了她一下,她憤怒的咬住了貓的脖子,大口的喝血。

過了一會,奶奶胳膊伸直,象殭屍似的一跳一跳的回到屋裡,她並不上床,而是掀開棺材,直挺挺的躺在了裡面。

這些怪異的行為都是夢遊時產生的,這個夢遊的老太太逝世之後,孩子開始變的神情恍惚,一整天也不說一句話。孩子每次發病時都手足僵硬,呲牙咧嘴,嚷著要血喝,一旦看到血之後,他都貪婪地舔。孩子在三峽兒童醫院檢查時,病情更加惡化,他從床上跳下來,雙腳並立,雙手向前水平伸直,然後如真正的殭屍般地跳躍,還見人就咬。

幾年來,父親帶著兒子開始了求醫之路,最終家財散盡,流落街頭。

吸血鬼實際上是一種怪病——卟啉症的患者。這種怪病並不多,全世界也不過100例左右。在俄羅斯莫斯科加里寧格勒州的一個村落抓到過一個年輕人,他用刀砍傷一個婦女後便吸她的血,英國有個名叫哈德門的17歲的犯罪分子殺死女鄰居,吸乾了她的血。英國醫生李.伊利斯在一篇題為《論卟啉症和吸血鬼的病源》的論文中詳細的論述了卟啉症的特點,這是一種遺傳病症,由於患者體內亞鐵血紅素生成機制紊亂,從而導致面板變白,或變黑,牙齒變成黑褐色,卟啉症患者都伴有嚴重的貧血,經過輸血後,病情會得到緩解。

93年,廣州火車站出現過一個人妖乞丐,一個穿襯衣的胖女人,說話是男人的腔調,有鬍子,賞錢的人多了之後,她會脫掉褲子給觀眾看。

96年,寒少爺成為火車站的寵兒,人們爭相觀看他和他脖子上的那個大瘤子,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那瘤子是一個頭,也就是說,他有兩個頭。

這不是簡單的乞討,而是一種演出,周圍擁擠騷動的觀眾並不吝嗇,這也是老百姓所能享受到的娛樂之一。人們給那個吸血的孩子起了個綽號,叫做殭屍娃娃。殭屍娃娃的父親在鐵柵欄處用塑膠布,幾根細竹竿搭建了一個簡易的住所,一個遮擋風雨的巢。當時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局還未成立,也就是說市容整潔還未建立在謀生權利之上。如果在96年有人去過廣州火車站,就會在附近違章建築的窩棚中看到一個佝僂的孩子,一個母親可能會說這孩子6歲左右,事實上他已經10歲了。

大街上永遠都不缺少看熱鬧的人。這個孩子發病沒什麼規律,只要他變成殭屍,跳幾下,咬住雞脖子喝血,那麼就會吸引一大批人觀看,有的人甚至是從別處跑來專門看他的,這也使他父親每日的收入甚豐。

自從殭屍娃娃來到廣州火車站之後,寒少爺乞討到的錢越來越少。寒少爺沒少捱打,打他的是一個老頭,那老頭把他從垃圾箱裡揀到,養大,原本指望著能利用這個畸形的孩子發筆小財,這一切都被殭屍娃娃打亂了,觀眾全跑了,來自地獄的小孩戰勝了雙頭妖蛇。

我們應該記住這老頭的名字:三文錢。

他看上去象個殺人犯,一雙小眼睛差不多被蓬亂的眉毛掩蓋住,總是露著兇巴巴的眼神,寬背,羅圈腿,飢肉結實,老繭百結的大手說明他吃過不少苦。這個老頭早年跟隨著一個馬戲團闖蕩過江湖,他懂得各種各樣的捆綁人和東西的方法,鴛鴦結,窮人結,跳蝨結,水手結,龜甲縛,後手佛,他給別人講起過很多奇聞佚事,長白山的石頭飄在水面,木頭沉在水底,烏鴉喜歡抽菸,黃鱔會變性。

大概是從90年開始,三文錢就在廣州火車站乞討為生。

1996年11月19日,下雨了,三文錢來到殭屍娃娃的窩棚前。殭屍娃娃的父親正煮著一鍋沸騰的粥,三文錢上去一腳踢翻,怒氣衝衝的說,“這裡是我的地盤。”

“我不知道。”父親回答。

“你滾吧,隨便你去哪。”三文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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