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靳大人,我既沒瘋,也沒閒功夫跟你們瞎掰扯。陶婆婆和孫師爺都沒有撒謊,這幾日來,我也一直有在盯著,那次過後,我也沒再見過有稻草人會動。”
“那你還敢那麼篤定?蘇少卿,你知不知,那可是上萬條人命!被燒死......和感染瘟疫而死,概念卻是完全不同。”
靳連話中意很明顯,水患引的瘟疫,和官府未經細查以至於失職引的大規模百姓被活生生燒死......差異可想而知。
“唔......我說我親耳聽見那些死靈向我訴苦,但就在幾個時辰前,他們又不搭理我了?你信麼?”
“遇事不決鬼神論?你何以每次都將所有事給變得複雜。”靳連被她氣笑了。
蘇蓁撫摸著下巴,稍微思襯後說道,“靳大人,你是司尉府衙的百戶,我呢,不過就是初涉朝堂的六品小官。接觸的案子,也就那幾個,幾次三番還差點兒連小命都給摺進去。司尉府衙裡近五十年的卷宗我也都看遍了,許多懸案大案都在你和御大人手裡破獲,我從中也是受益匪淺。
相信你們也曾遇到過許多奇奇怪怪的案子,妖和靈你也都見過了。區區死靈,又有什麼可稀奇的?”
商譽辰也迷惑了,不知蘇蓁所說是真是假,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蓁兒......你和這位老人家所說的未免也太天馬行空了。”
“是不切實際,但我又不會招魂術法,它們不來,我也且只能等著了。”
“等?等到幾時?等它們再來找你,江都百姓還能剩下幾個。”
蘇蓁摸了摸耳垂,笑著望向了顧昀舒,“這不是還有咱們顧大人嘛!”
沒等商譽辰開口,顧昀舒直言道,“我不會。”
早在他們重逢時,蘇蓁的突然出現就讓顧昀舒有所警覺。
明明不能使用靈力,卻還要讓末沉幫她施展小法術撐場子,以免被人察覺出她的秘密。
再瞧她對褚墨宣的漠視程度,這兩人幾日來必定沒少‘打交道’。
通靈?招魂?
她一個馭妖師都不會通靈術和招魂術,只能等冤死的亡靈自主靠近。他身為天地靈氣孕育出的冰種玉髓之靈,更不可能會去修習。
而末沉的功法都是她教的,她都不會,末沉就更甭提了。
果然,蘇蓁又接著說道,“那死靈還說,天災不比人禍,此次被冤死的人太多,想要渡,除非大能降世。”
“什麼大能?”楊煥之問道。
“那我哪兒知曉,沒準兒是個得道高僧也說不定呢。”
蘇蓁話落,褚墨宣原先波瀾不驚的眼裡迸出了殺意,蘇蓁背後驀地涼氣直冒。
還好,當褚墨宣疾閃現至蘇蓁身後想要反手掐住她的脖頸時,顧昀舒已經搶先一步隔著衣袖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離了原位。
他對褚墨宣冷眼以對,“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褚墨宣沒有應答,只是用冰寒的目光望著顧昀舒的手,後者非但沒有鬆手,甚至將蘇蓁拽到了他身後。
自褚墨宣出現,商譽辰就覺得他眼裡的‘蕭楚泓’彷彿變了一個人,陌生無比。
如今這種感覺更加愈演愈烈,曾幾何時,他在看著蘇蓁時,眼裡的繾綣情深從不掩飾,偶爾,還可見他眼底的小心翼翼。
可如今的他,好像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