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的語氣很冷,臉色很難看,所說之話像是真話,又像是隨口胡謅。
御卿晚怒,使勁拍了下桌子“蘇蓁!你大膽!竟然敢詛咒皇上!”
“下官不敢,皇上是天子,自然不會被剋死,可旁人就說不定了。”
說罷,蘇蓁冷著臉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站住!”
“娘娘還有何吩咐?”蘇蓁沒有轉身,語氣冷淡。
“是誰死了?是不是他出事了?!”
蘇蓁能聽出她話音裡的顫抖,冷哼一聲“娘娘既然入了宮,宮外的人都與娘娘沒有干係了,旁人是生是死,是婚嫁再娶,亦或孤獨終老,都與娘娘無關了。”
“.”
御卿晚不語,蘇蓁直接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剛來到殿外,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立在宮牆下。
兩人朝邵華殿的方向走著,身後的影子逐漸被拉長。
“你何必來走上這麼一遭?這麼好管閒事,你怎麼不去開個濟世堂,把你的家底兒都分給窮苦百姓。”蕭楚泓無奈道。
“臭狐狸你少在這兒道德綁架我,我只是想親眼瞧瞧,被那個傻子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究竟值不值得他付出。”
“那你找到答案了?”
蘇蓁搖頭“御卿晚容貌傾城,舞姿上乘,一手琵琶彈得出神入化,只可惜,她不愛喻子曄。”
“可她也不愛皇上,更不愛皇權富貴。”蕭楚泓笑道。
“嗯,是啊。”
御卿晚從小時候起就在學習宮裡的規矩,包括禮儀姿態,皇上的喜好和忌口,她整個人都像是給皇上量身打造的貢品。
當蘇蓁說起御卿晚剋夫時,她也只是恰到好處的流露出憤怒。
可當她聽到喻子曄出事時,眼裡的慌亂恰好被蘇蓁捕捉到了。
“聽說,她在宮裡並不好過,每日都在被人算計,吃了不少苦頭。”
“那又如何?難道你還要看在喻子曄的面兒上幫她一把?”
“不,她不需要。”
蘇蓁嘆氣,御卿晚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小丫頭了,她在宮中數月,步步為營。
從末昇傳給她的信可知,御卿晚的手段早已今非昔比了。
雖然只是四妃之一,可憑藉著皇上恩寵,穩壓餘貴妃一頭。
對待皇后,晨昏定省,專心侍奉,比皇后宮裡的宮女還要細心,哄得皇后也偏向於她。
至於那些小妃嬪們,能拉攏的,就寬厚待之。
如若不然,利用各種手段讓她們自相殘殺。
而御卿晚自身則被撇的一乾二淨,清清白白。
當宮宴結束,宮門也快落鎖了。
朝臣們喝的醉醺醺的,被自家下人們攙扶著上了馬車,各自歸家。
蘇蓁和蕭楚泓等人告別之後,就坐上了太傅府的馬車一起走了。
馬車咕嚕咕嚕的朝前走著,馬車裡,蘇庭鄴和蘇蓁相視無言。
半晌,蘇庭鄴先打破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