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小嵐嚇得臉色蒼白,李悅一副清貴溫柔的模樣,並不懼怕。
她穿著一身月白色衣裙,一枚玉簪固定萬縷青絲,鬢邊碎輕揚,若輕雲之蔽月,若流風之迴雪。
不僅殷玉禮覺得不解,就連滿朝文武亦想不通,看起來如此文靜乖巧的姑娘,怎會如此惡毒,陷害他人入獄。
“皇上,臣女認罪!但還請皇上放過我的父親和家人,他們對臣女所做之事並不知情。”
李悅聲如鶯啼,眸裡似有波光流轉。
“你與錦瑟有何深仇大恨?為何要陷害於他?”
“啟稟皇上,臣女與他並無仇恨,只因他不肯為我娘治病,臣女迫不得已,只能另闢蹊徑!”
“另闢蹊徑?你是想等他身敗名裂後,再威脅於他,讓他為你娘治病?”
“正是如此!”
“真是糊塗,那錦瑟性子很傲,又睚眥必報。他明知是你陷害他,他只怕寧死也不肯替你娘治病吧。”
“是!皇上猜的沒錯,這十日來,錦瑟始終不肯答應。”
“罷了!朕念你一片孝心,也就不治你死罪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今日起,撤去李清述官職,李家上下財產充公,貶為庶民!”
“謝皇上不殺之恩!”李家父女叩謝恩。
霍疾的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李悅想將此事輕描淡寫地揭過去!哪有那麼容易?
“皇上!臣先前的話只說了一半,那名婆婆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殺!”
李悅的臉色終於變了,她的心頓時墜入了深淵。
“毒殺?霍卿,你可有查到兇手?”
“孫婆婆死後,喬玉心並沒有將人好生安葬,而是直接卷在了破草蓆子裡,丟在了亂葬崗。臣派人在亂葬崗裡尋到了屍體,經仵作驗屍,現孫婆婆死於一種名為葬花的毒。”
“這毒有何作用?”
“此毒來自於西涼萃那部落,正是李悅母親的家族!服此毒者,十五日內日夜高燒熱,但這只是假象,不會致死,只會在十五日後,七竅流血而亡。身中此毒不會留下痕跡,但孫婆婆歲數大了,若真的高燒十餘日,怎會不死?這顯然不合乎常理!”
“你可有證據?”
“臣讓人走訪了鳳凰城裡所有的醫館,終於打聽到小嵐曾在月初去醫館購買藥材,那些藥材正好可以配製出葬花毒。想來,她們最初並不是想陷害錦瑟,而是覺得丟了臉面,這才殺人報復!”
小嵐急忙解釋道“我那是給我家夫人買的補藥!我們夫人患了重病,我去給我們夫人買藥不是應該的嗎?”
霍疾突然對著李清述問道“李大人,你現在這位夫人應該是由妾室扶正的吧?”
李清述的臉色剛剛恢復了些許,頓時被嚇得心跳停了半拍。
“是是又如何?”
“李大人承認就好!皇上,李大人當年寵妾滅妻,他先前那位夫人,亦是死於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