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表,我連多吸兩口新鮮空氣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莉莉絲拉著狂奔了好幾條街,最終抵達了泉眼所在的溝渠。
基本上我在海市認識的人都在這兒聚集起來了,雲裳和盧勝材也在。
路上,莉莉絲就告訴,伊米爾讓人在溝渠中段建起了臨時水壩,暫時截斷了城市中的水流供給。
這麼做確實可以暫時防止出現大規模屍變,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能否得到乾淨的飲用水,決定了海市居民能不能生存下去,如果長時間不供水,他們意識到自己的生存受到威脅,城市中一定會爆大規模動盪。
一到水渠跟前,雲裳就迅湊了過來“泉水裡的屍氣很重,也不知道邪教徒究竟是怎麼下的毒,毒性竟能順著泉眼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
我湊到溝渠前,俯身嚐了嚐裡面的水,屍氣確實很重,但除了屍氣,水質中還摻雜了其他邪氣。
那是一股有點類似於戾氣的氣場,但又不是戾氣,我隱隱能感覺到,這股氣場好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壓制水中的屍氣。
我問雲裳“姑娘,你應該也感應到那股奇怪的邪氣了吧?”
雲裳點頭“以前沒見過這樣的氣場。”
我又嚐了一口泉水,而後衝雲裳笑了笑“看樣子,有人在暗中幫咱們呢?”
雲裳瞪大了眼“誰?”
我想了想,說“算個熟人。”
這時伊米爾拎著一個邪教徒走過來,他用力將那個邪教徒摔在地上,憤憤地告訴我“就是他下的毒。”
我瞥了那人一眼,才現他就是伊米爾曾經最信任的侍衛長,安德烈。
當然,這種信任也是有水分的。
眼下安德烈已經被打成了豬頭,我差點就沒能認出來。
說到豬頭,我突然想起另一個人來了,於是抬頭問鼠王“豬腦袋呢?”
鼠王撇撇嘴“殺了,那種人留著他幹嘛?除了安德烈,所有的邪教徒都被剷除了。”
聽到鼠王的話,雲裳和盧勝材的臉色明顯有些不爽,看樣子他們還沒有習慣當地人的行事方式。
我問鼠王“你們清剿邪教徒的事兒,海庭那邊還不知道吧?”
鼠王顯得有些無奈“眼下還不知道,可要是臨時水壩在三四個小時內不能拆除,到時候海市肯定動盪,海庭那邊一定也會有所行動。”
雲裳插話“想要化解溝渠裡的屍氣倒是簡單,可問題是,很快就有新的屍氣從泉眼裡流出來,也不知道這些屍氣到底是怎麼來的,那簡直就是無窮無盡啊。”
我點點頭,而後將視線放在了安德烈身上。
這貨肯定沒想到三大秩序派的老大會聯起手來對付邪教徒,更沒想到自己要暗殺伊米爾的事會暴露,本來就心驚,再加上捱了頓胖揍,現在安德烈整個人都是懵的,我低頭看他的時候,他也只顧傻乎乎地盯著溝渠呆。
我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是怎麼下的毒?”
他茫茫然抬起頭來看我,好半天沒說話。
伊米爾頓時火大,在安德烈背上猛踹三腳,讓他回答問題。
安德烈又了半天的愣才開口“我……我把我的血,滴在了水裡,然後……然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