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瓏殺 第20節(1 / 2)

謝殊腿下鎖著重扣枷環,兩條粗鏈反嵌在兩側的廊柱上,足夠他在這個房間內自由行走。

“夫君,我以後再也不會等不到你了。”

孟清禾斂眉低聲湊近謝殊身側,一抹豔色染上眼尾,她眼中眸光帶著些許灼意,重重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薄唇上,唇齒間頓時一片腥甜翻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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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合一萬更

謝殊目下混沌一片, 心口滿溢位種種起伏波瀾,源源不斷的填在胸腔內,幾乎將他繃著的最後一絲清明斬斷。

內帷四隅皆放置了一鼎雕花銅爐, 濃郁的蘇合沉香味,燻得人喘不過氣來,近乎要將人溺斃其中。

倏爾傳來乙木擦過門扉的輕微動靜,少頃他膝下一重, 唇間被強灌入一縷新鮮空氣。

他喉間悶哼一聲, 下意識抬手擒住她的皓腕, 用僅存不多的一絲餘力壓在掌下。

冰鑑的寒氣涼襲, 繚過密閉的靜室,叫人莫名癱軟無力, 似是被人特意這樣安排調製, 謝殊臍下腰腹出生出灼意, 恐是還摻雜了些許催|情的效用。

孟清禾柔夷細細描摹著他清澈的眉宇, 耐心地替他拂去額間冷汗,底下嫣紅的裙襬交織著淨白的裡衣束帶懸於膝上,旖旎橫生。

“清硯,就這樣做個富貴閒人不好麼?朝堂波蘭詭譎,你今後在頤和軒,無須再管窗外事。”

冰肌瑩徹, 盈附其間, 謝殊輕吐出一口濁氣, 不動聲色的偏過頭, 唇側磕碰到貝齒, 細潤如脂, 滑膩似酥。

“阿瑜, 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他體內烈火焚肆,尾音抑著端方,臨末輕顫一哼,硬是熬出一派不為所動的清冷。

灑亂的鬢雲黑墨一般瀉壓在身後,孟清禾素手蜷起一縷髮梢,縈繞在細白的指尖把玩。

“每日像這樣陪著妾身很難麼?”

她眸色一暗,指腹劃過衣襬腰封,挑開襴袍盤扣,旋身對之相對,側臥在軟毯上,髮髻上一套翠羽金碧頭面散落滿地,釵環上新嵌的東珠沿著兩人交疊的袖擺下金線針腳,滾出數尺遠。

“無需像容景衍那般衝鋒陷陣以命相搏,亦無需如阿弟一般在群臣中竭盡心力的制衡御下,清硯,等朝局穩定,我便帶著你前往江南,你我夫妻整日……”

“夠了——”

謝殊猛然支起身,竭力將袖口從孟清禾身下抽出,背抵屏扇一側後移數步,再這般逢場作戲下去亦是徒然。

她原就沒打算放過自己,即便眼眸不能視物,他依舊能感受到那如狼般野性的目光。得不到的她便去偷、去搶、去屠戮,哪怕最後得到的是不完整的殘缺,亦無怨無悔。

孟清禾早已不在意他如何云云,真也好、假也罷,自始至終她想要的那個謝殊,縱使不存在於世,她亦無所謂。

“既然從一開始就演了這出戏,又哪有中途退場的道理,謝殊,你給我演下去,算我自欺欺人也好,既然踏出了這一步,你就回不了頭了。”

她眼底緋紅獵獵,素手捧著面前男人溫潤的臉龐,指尖用力凝視著那雙波瀾不驚的黑眸,心底隱起了一股異樣的清寂感。

仄仄逼人的尾音顫聲微揚,清眸斂過一縷波瀾漾在男人臉上,孟清禾長睫下壓,愈發貼近那張不為所動的清雋輪廓。

“孟清禾——”

謝殊咬牙切齒,抬手隔在女人倚近的嬌軀之前,眼下晦暗一片。

“嗯,妾身在,君欲何如?”

孟清禾紺發濃沐,順著光潔的鎖骨垂至前襟,勾翹在謝殊下顎,他的身子隱隱發軟使不上氣力,徒留厚實的胸膛在她掌下起伏不定。

卸下腰間柔軟的絲絛,將謝殊的雙手縛於頭頂,另一端系在自己皓腕上,丹朱馳豔,般般入畫。

“綾華今夜也在宮中,讓她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她還願意嫁你麼?”

紅袖添香含情凝睇地停頓在他的耳鬢,氣若游絲的廝磨聲引人沉入溝壑,嬌音縈縈低徊婉轉。

早年綾華身為長公主,又出生中宮是極得先帝喜愛的。是懷帝擎蒼狩獵必攜於身側的掌上明珠。

直至太子傅珵出世,分走了她大半寵愛。謝家需要的是一個流著自家血脈的皇子,而非是出眾的公主。

綾華早些年有涉東宮事,常以輔君御史的名義遊走民間,除貪官、興水利、濟災民,深得民心的同時,朝中有老臣上奏提出‘立女君’,引先帝忌憚,一旨調令封了八百食邑,出宮建府,再不曾踏入過皇城半步。

謝殊身上灼意滾燙,四下香盤燃盡,身旁幽寂的女兒香闢出一道濾口,將人帶入空谷幽蘭的勝境。

長夜漫漫,更漏聲懸於耳側,止不住喉中乾涸,孟清禾聲音沙啞的嚶嚀了聲,倒在枕上的氣息輕弱,脊背淺淺起伏,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

男人沉重的呼吸竭力平復幾許,修長的指尖揉著那詠雪之態,只在黑暗中感受風髻霧鬢下的漉漉清華。

帷前燭火搖曳,燈花濺在盞座底下,拖一陣若有似無的呲響。

榻上兩人背向而臥,中間空出一大段間隙。單一條玉革帶系在他們腕間,維繫著若有似無的聯絡。

“瑜娘,這樣有意思麼?強求來的東西,終算不得圓滿。”

謝殊喟嘆一聲,方才孟清禾用帕子替他拭了下身子,除去些許汗涔黏膩,他身上涼下不少。只空氣中僅存的蘇合沉香混著那陣豔糜後的濁氣,混雜出一股別樣的柔芳來。

孟清禾將素手懸於軟枕下,不置一詞地看著眼前這張陌生而熟悉的俊容。

昔年太學廊下,眼前人一襲白衣勝雪的瀟灑明意,原來那些溫柔小意、捨命相互都是騙人的。

“謝殊,這是你欠我的,我們只能互相折磨到死。”

孟清禾越過榻外側的男人起身,趿著繡鞋拾了散了一地的羅裙披帛出了靜室,不久兩名小宦便抬了熱水來,進去裡頭清理。

那新撥派來的小宦侍,乍一見內帷亂象,腳下一個不穩驚得差點將手中銅盆摔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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