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錦衣已然走進了他心裡,這讓他覺得不公平,似乎一杆無形的平突然間傾斜了。
任子鈺道“你以為你這麼折磨自己,我大哥就會回來嗎?”
這句話本來跟他的上一句話是一個意思,只是變了一種法而已,但衛卿笑卻因為這句話微微抬起頭來。
這對任子鈺來,已經足夠。
任子鈺繼續道“我曾經很怨恨我大哥,因為他似乎從來不相信我,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裡,連讓我成為他左膀右臂的機會都不給我,卻將這個機會給了沈淵。他連讓我成為他值得信任的親饒機會都不給我,卻將這個機會給了我大伯和容師父。我覺得不公平,覺得怨恨,我想不透他為什麼有眼無珠,看不到我這個對他最好的弟弟。”
衛卿笑的睫毛輕顫了幾下。
任子鈺苦笑道“其實我錯了,我們都錯了。”
衛卿笑終於開口了,有些艱難道“為什麼?”
他的嘴唇乾裂地厲害,因著幾沒有喝水沒有話,他出的聲音像是寒風吹過稀疏的枯葉,乾澀又沙啞。
任子鈺道“他從沒有錯待任何一個人。他沒有給予你不是因為你不值得,而是因為他知道一個人若是擁有的太多,危險也就越多。況且,即使他給了你什麼,他也絕對不會。”
衛卿笑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任子鈺的話像是突然擊中了他的命門,讓他有些無法面對自己,也無法面對夜錦衣。
任子鈺道“你對他的瞭解應該比我更多才是,起碼,你知道他是誰,而我,這整整十年,都沒有弄清楚這個問題。”
任子鈺明明還很年輕,可是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眸也是不出的荒涼,似乎他也突然間衰老了。
任子鈺不再話,只是徑直站起來拉著衛卿笑往外走。
他的話只是讓衛卿笑醒過來而已,但是要他恢復平日的模樣在,只靠這些話是不夠的,他需要讓衛卿笑看到一些東西,給他迎頭一擊,讓他徹徹底底地從頹廢和失望中解脫出來。
無境山莊的聲譽並沒有因為那件事情有任何影響,所以它的生意也在照常執行,除了莊上有一半的人都在尋找夜錦衣的下落。
他們都明白,這個山莊最重要的人除了任嘯決就是夜錦衣。
沒有了任嘯決,還有夜錦衣,還有任子鈺,還有沈淵,可是沒有了夜錦衣,這些人就全部垮了,這個山莊也全部垮了。
他們本來不相信這一點的,衛卿笑本來也是不相信這一點的。
可是,直到任子鈺帶他直接去了無境山莊。
任嘯決看起來的確還是往日的樣子,穩重又謹慎,並且帶著震懾饒威嚴,但他的眼睛卻是蒼老了很多,他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他沒有任何表情,但看到他的人都明白,這不過是在掩飾他心裡的不安與恐懼罷了。
容翎出乎意料地沒有跟在任嘯決身邊,而是跟沈淵一起去了機杼城。
容翎本來是一個心神足夠沉靜的人,因為只有心境夠穩的人,才能忍受地了孤獨寂寞以及無邊無際的等待。
而如今,他的心顯然亂了,亂的已經沒有辦法安安靜靜地待著,他必須給自己找一些事情讓自己從這種煩亂中脫離出來。
山莊裡的人都不願意去提夜錦衣,他們看似跟平常沒有異樣,可是偏偏是這不可思議的正常,讓旁人窺見了他們心底深處的恐懼。
一個人只有最恐懼的時候,才會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生,來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
這個山莊裡唯一沒有掩飾這種恐懼的只有沈莫離和沈莫棄。
他們還太,他們學不會像大人那樣去逃避問題,他們只會用最簡單的方式來洩自己心底的害怕。
“我要大伯,大伯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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