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伯爺,抓壯丁連大舅哥也不放過啊!”王顯祖嘴上沒邊,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
等到秦墨帶他進花廳,說出那工作是啥的時候.......
“什麼!代你做巡撫?”王顯祖整個人站了起來,眼睛瞪得極圓。“你沒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秦墨喝了一口茶,身上的血洗淨了,卻總覺得有些黏湖湖的。
“你怎麼想的?”王顯祖也不急了,坐下來問道,“我們兩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你別害我啊。”
“沒害你。”秦墨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先聽我說完。”
“好。”
“我有點事情需要離開大同一段時間,你就扮作我的模樣在這待著。”秦墨吹了吹熱茶,老僕上來端上了幾個火盆。
花廳裡的溫度這才慢慢的升高,逐漸暖和了起來。
“能行嗎?”王顯祖倒也沒拒絕,只是深深的看了秦墨一眼,“雖說咱兩這形象差距不大,但要是拋頭露面的難免會露餡。”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秦墨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很少去府衙了,你只需要代替我在這待著,製造出我還在的假象即可。”
“你.....有什麼急事嗎?”王顯祖有些猶豫問道。
“確實有,很急。晚一點,人就死了。”秦墨知道王顯祖這基本上答應了,便笑了起來。
“行吧,反正我這輩子都沒考中過進士,能當個巡撫玩玩也不錯。”王顯祖直接答應了,“那你得安排好。”
“行,府衙的事情不知道的話問林出岫就行了。”秦墨說道,“你應該還記得吧?林出岫。”
“記得。”王顯祖點頭,“不愛說話跟貓似的的那位,現在她還天天跟著你嗎?”
秦墨搖了搖頭,說道。
“她現在負責很多事情,連我有時候也得聽她的。”
說好了之後,秦墨讓老僕帶著王顯祖是去休息,晚一些一起用晚飯。而他則是準備見一見那餘姚來的病人,也好先了解個大致的情況。
而另一邊的王顯祖被老僕帶去廂房之後,現全府上下真的沒有年輕的丫鬟,全是老僕,不由有些驚了。
怎麼幾年沒見,這秦墨變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了。若是庭院內沒有幾株小樹點綴,這雲中伯府都可以稱得上冷清了。
哪怕是再偏遠的廟宇裡也有些生氣,可偏偏在這雲中伯府,只有幾個寡言少語的老僕。管著伯府的一日三餐與灑掃事宜,其餘時間大多沉默不語。
見著人時,也只會駐足行禮,並不會多說什麼話。
一開始,王顯祖還有些不太習慣。他這幾年幾乎都在各色的酒肉宴席度過的,絲竹貫耳、鶯鶯燕燕,哪哪都是喧囂。
可一覺睡到天黑,王顯祖懵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已經離開南直隸了。這裡是大同,大明朝的邊境。
望著窗外寂靜的黑暗,王顯祖竟然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
此時,秦墨也見到了那個來自餘姚的病人。
一主一僕,少女臉上掛著蒼白的神色。聽老僕說雲中伯求見,兩人都有些緊張。畢竟來之前,她們兩人對雲中伯的事蹟有所耳聞。
狀元,雲中伯,漠北,太多光環加身容易讓人感到畏懼。
白天她們倒也找過秦墨,可惜那時秦墨已經出去了。卻是沒想到,天黑了,秦墨卻要見她們了。無論如何,多少都會有些緊張。
門一直都開著,冷風吹拂,秦墨帶著一個老僕走了進來。
兩女緊張的抬頭看去,只看見一個青衫模樣的年輕人,身後跟著一個低頭少語的老僕。見狀,兩人心下稍安。
本以為大晚上單獨與一個有家室的男人見面會有些尷尬,但兩人又怕自己扭捏的態度會讓雲中伯不悅。
好在秦墨比她們想象的要細心的多,不由讓她們兩人心中一暖。初次見面的破冰,就此順利融化。
“餘姚來的?”秦墨笑了笑。
屋內被重新點上了火盆,少女臉上的氣色看上去好了不少。聞言,那名叫阿晏的婢女搶先答道。
“是的伯爺,我們家老爺讓我們來找您的,說您先前答應過他會出手醫治。”
“不錯,我確實這樣說過。”秦墨點了點頭,笑著問道,“你們家老爺是謝遷謝閣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