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要交流。”涅斐麗說,“我要叫他們出來,再跟他們聊一聊。”
“這……”海德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人數一多,聲音就雜亂,聲音一亂,就什麼也聽不清了。
“總不能任由外面的人詆譭我吧?”涅斐麗說,“我要澄清誤會,直面謠言,至於那些人相不相信,得自己判斷。”
說幹就幹,涅斐麗召集起全城的居民,再次一聚競技場。
這次人少了很多,涅斐麗也不在意。
來的人聽到了,自然會說給沒來的人聽。
涅斐麗很坦蕩,也很有信心。
因為她是光天化日,當眾宣佈的,效果自然會比那些暗搓搓在背地裡流傳的要更有力量。
雖然確實有人更願意相信陰影下的訊息,認為檯面上的事情一定不真實,認為該公諸於世的事情幾乎不存在。
但人們終究是要活在陽光下的,人類不可能永遠在黑暗中沉睡。
懷著這樣的信念,涅斐麗再次站在競技場上,公開表示流言的醜惡。
“我是個戰士,不懂太多彎彎繞繞。”涅斐麗說,“我會靜待領主們的到來,屆時自然會有血與火來證明一切。”
涅斐麗的純潔與近日苦練的雄辯術相結合,依然可以感動到居民們。涅斐麗骨子裡的熱血就像一輪暖陽,激勵著居民們,讓人願意相信她。
人們吶喊著,聲援著他們的女王,聲浪在環形的競技場中聚集,衝散天空的濃雲。
露出另一片遮天蔽日的東西。
群鴉飛舞,遮天蔽日,將人們的視線阻隔。
“這是什麼?”人們驚訝。
鴉群在競技場上方低空掠過,許多黑色的武器從半空掉落。
那絕不是糞便,因為太大了。
很快人們現被群鴉甩下來的東西是什麼,有人尖叫起來。
人頭,密密麻麻的人頭,像冰雹一樣從半空翻滾落下,伴隨著血雨腥風。
部分脆弱的頭顱砸在堅硬的地面,濺出一個個暗紅色印記。更多的頭顱則落在了居民懷裡,激起陣陣尖叫。
涅斐麗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這些人頭的面孔,她都認識。
正是先前被送往霧林的遠征隊。
從數量上來看,差不多一個不差。
那代表遠征隊被全殲了。
伴隨人頭雨而來的,還有紛飛的書信,依然是領主聯軍們的聲討,控訴涅斐麗勾結腐敗,收容白金,無視黃金王朝的政令重啟競技場。
領主們還蒐羅出了當年涅斐麗被關押進葛瑞克廚房的往事,證明她決非正統,卻以正統自居,厚顏無恥。
“怎麼可能……”涅斐麗怒火中燒,對於聲討她的內容涅斐麗完全無視,她全部心思都在那些人頭身上,“怎麼可能會碰到,還被全殲……”
領主聯軍的兵力確實雄厚,但也不可能跟下餃子一樣在整個寧姆格福鋪開。他們依然很難碰到遠征隊,就算碰到遠征隊,也不可能提前包圍,怎麼做到全殲的?
涅斐麗雖然確實是要打城裡的不安定分子去邊境,但配得也都是最好的裝備。最好的盔甲,最膘肥體壯的馬匹,還有不知疲倦的傀儡後勤,以及數位作戰經驗豐富卻並不服她的失鄉騎士領隊。
這樣一支隊伍,涅斐麗相信他們會兵變造反,卻不相信會被全殲。
涅斐麗的沉思也喚起群眾的恐懼,剛剛湧起的熱血被血雨徹底澆滅。
在場還有許多遠征隊的親朋好友,看到親友的頭顱,失聲痛哭。
暴風回到競技場上,吹散濃郁的血腥味,卻吹不散人們心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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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區西岸的傳送陣就設在左側這片長條形大路的中段,也就是一片王室廢墟的前方。
那裡是卡利亞王室的鐵匠,侍奉拉妮的騎士,山妖尹吉的所在地。
如今王室廢墟已經被無名修整成了商品集散地之一,大量生鐵被送到這裡,讓尹吉幫忙鍛造。
“幼,尹吉老兄,我來取貨。”無名跟尹吉打著招呼。
“都在那邊了。”尹吉一手打鐵,一手還不忘翻閱一本不比他拇指大多少的書籍。
“你們家公主怎麼樣了?”無名寒暄,“還在找她媽呢?”
尹吉點頭“感覺拉妮大人繃得太緊了。適當的緊張可以提高效率,過強的重壓卻會摧毀人啊。就像鐵器、陶瓷和木偶一樣。我甚至懷疑她像滿月大人一樣,被打擊得太厲害,精神有些失常了。”
“失常?”無名問,“她也抱起蛋了?”
山妖騎士有些憂愁“拉妮大人氣得身上裂痕都多了好幾條。公主已經放話出去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只要找到對方下落,哪怕對方是一域之王,也要親手割下他的頭顱,為他刻下那永不癒合的傷痕。”
“殺人還要下詛咒?好可怕啊。”無名說,“我不打擾,我走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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