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府金英觀觀主‘沖和子’忽的起身,高聲道:“府君統轄一府陰陽,麾下豈可缺兵少將?我金英觀比不得三山法脈,但也願為府君分憂。觀中八百兵馬盡數獻與府君,另附五百套甲冑兵刃,皆是我金英觀歷代祖師煉製,日日夜夜以香火供奉,堪為上等。”
一言落。
元成子四人齊齊抬頭,心下既驚又怒。
金英觀修的乃是金英道法,遠不如三山法脈興旺發達,只有小貓小狗兩三隻,都在太平府中。
其中又以‘沖和子’所在的這處道觀為首。
傳承有過缺失、衰敗,門中兵馬早就敗光。
近幾百年來才重新興起,幾代人辛苦操持,總的兵馬恐怕也就八百。要是再過個幾百年,隨著香火旺盛,或許豢養的兵馬能更多些,甚至有一線希望達到三山法脈的層次。
但如今這一下子全獻出來,雖然在城隍面前露了臉,可到底能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還是兩說。
這是賭博,是一場豪賭。
而沖和子在下注的同時,還將他們給架起來了。
讓元成子等人如何不怒?
但陳季川卻大喜過望——
“道友高義!”
“陳某雖就任城隍不久,但也聽聞金英教勸導世人學法行道、降魔衛道,以揚善救人、濟貧扶危為己任。”
“現在看來,果真名不虛傳。”
陳季川忙起身,衝著沖和子抱拳謝過。
“府君過獎。”
“為府君分憂,本就是我等義不容辭之事。”
沖和子忙稱不敢,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
“好個沖和子!”
丁陽子、元成子四人見狀,暗啐一聲,終是不好再遲疑。
“府君。”
一個個開口,也跟著獻出兵馬、甲冑、兵刃。
但四人攜帶的兵馬多是法教培養,他們也只有‘領兵’的權力,而不能作其他處置。
唯有自家道觀的部分兵馬,才能隨意處置。
因此四人各自‘借兵’一千,奉上甲冑八百,僅比沖和子高出一籌,表面上能過去即可。
其他如沖和子這樣的道人、法師,一個個也頗為肉疼的獻出數十、上百的兵馬。
表面上還要笑呵呵的。
總之。
這下子陳季川吃的滿嘴流油,但沖和子往後日子恐不好過。
沖和子似無察覺,依舊笑吟吟的。
獻兵之後。
在場眾人擔心陳季川還有其他非分要求,不多停留,一個個告辭離去。
太平府出現一位城隍爺。
這是大事。
必須得儘快通知教中前輩、同道,商量出一個應對法子。
是聽之任之?
還是全力交好?
都需要商議個章程出來。
而陳季川這邊。
一下子得了五千多的兵馬,又得了三四千套甲冑、兵刃,心情也是大好。
幾番挽留,熱情至極。
見眾人真心告辭,這才依依不捨,將他們送出府外。
目送離去,久久不願回府。
……
城隍法域。
送走眾道人的陳季川坐在殿中,手中把玩著兵符、令旗、兵馬函、陰兵營盤等等統御陰兵的法器。
一個個檢視,臉上笑意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