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要命了還是不要命了?
就算她是沈天昭的徒弟,這般目無尊長這也太猖狂了吧?
銀色面具之下少年的臉色鐵青。
“敢罵我師尊?找死!”
君越鳴氣得劍掃面門而去,下手之重,整個佛塔都跟著晃了一晃。
少女翻身避開,明黃色的衣衫在佛光裡渾然一體。
她手腕一動,也毫不留情地直刺對方的要害。
劍氣未落,竹劍擋下了白茶這一擊。
兩劍相撞好似鳴鐘,佛塔為鍾,劍氣而鳴,烈烈的劍風振得衣袖鼓起。
白茶看人有重影,她眯了眯眼睛,大致確定了位置後指尖一動。
“劍來!”
劍?哪兒來的劍?
君越鳴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竹劍突然抽離,飛到了白茶手中。
入佛塔不能攜帶靈劍,竹劍無主,誰人都能用。
但是君越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有人能從他手中奪劍。
白茶掂量了下竹劍,神情嫌棄。
“你這什麼破劍?比不上我命劍萬分之一的風采。”
“不過無所謂,我師兄說只要心中有劍,無劍勝有劍,一劍也可擋萬劍!”
翠綠的竹劍在那抹明黃上,劍光跳躍,好似晨間薄霧滑落花葉的露珠靈動剔透。
少女逆光站著,眉眼宛若早春明麗。
“誰說我不是天下第一?”
“此戰後,便是了!”
佛塔周圍四方突湧風動,白茶引劍。
塔內遮天蔽日,一瞬春日成了寒冬,風大雪急,風雪豔陽都在這一劍中。
君越鳴瞳孔一縮,認出了這是沈天昭的“一劍萬物生”。
他不敢懈怠,蓄了劍氣去擋。
沈天昭的劍意能讓白茶有越級一戰的實力,饒是君越鳴接住了,也還是被這磅礴的劍意給從高處重重壓了下去。
佛塔是不滅的金身,可地面卻不是。
這一劍下去,兩股劍氣帶來的衝擊不單讓這方天地顛倒,也將地面砸了一個數丈深的大坑。
所幸君越鳴避開了要害並未受什麼傷,然而劍氣太過凜冽,將他的面具劃成兩半。
白茶壓在他身上,正欲舉劍再落。
只聽“咔嚓”一聲,隨著面具脫落,少年的面容暴露在了空氣,清晰映照在了她的視野。
看到君越鳴的模樣後,白茶微怔。
這個神情他在那合歡宗女修身上看見過,雖然比起後者她的反應要小得多,但他心下還是不免反感。
他的體質和無妄有些像,魔骨和魅骨都有著惑亂人心的能力。
君越鳴的長相和陽剛英俊更是沾不上邊,反而有些陰柔和雌雄莫辨。
因此君越鳴很討厭他人用那種覬覦,甚至下流的眼神看他,更討厭比起他的劍,對方更在意他的容貌。
這對劍修來說無論哪一種都是侮辱。
“你看夠了沒……?!”
君越鳴神情不耐。
不想話剛說到一半,“啪”的一下,比面具碎裂時候更重的一聲脆響落在他的臉上。
白茶打了他一巴掌。
君越鳴愕然看了過去,還沒來得及反應,少女惱羞成怒,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豎子!安敢亂我道心!”
作者有話說:
白.真女人.茶。
無妄:我覺得比起劍她可能更適合入我佛門。
眾人:吾輩楷模。
一個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