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看似是白茶挑起來的,君越鳴大可以像之前應付那個女修時候一樣,只要不搭理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局面。
蘇桃瞧著兩人,一個發癲,一個發狂。
先前一方尚有理智時候就已經把這佛塔攪動得天翻地覆了,現在再這麼打下去不知道是這佛塔先塌,還是他們先被波及狗帶。
“你們往我後面站,佛塔內他們的力量會被壓制一部分,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待在界限內,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打斷林之的是頭頂的一聲轟鳴。
黑衣少年不知何時凌空到了白茶之上,一柄金色劍光蓄在了他的手中。
君越鳴的體質亦正亦邪,道心讓他可以修萬千道法,哪怕是最難參悟的佛法,而魔骨又讓他可以在強盛的魔氣之下不受侵蝕。
甚至可以藉助魔氣增幅力量。
因此佛塔對於君越鳴來說既是難得的修行之地的同時,又是一個佔盡優勢的絕佳場地。
也就是說,這裡的佛光為他所用,魔氣亦為他所用。
在上靈山時候君越鳴就知道他要在這裡等一個人,一個磨劍之人。
起初他並沒有太在意這個人是誰名何,反正無論是誰,於他不過是一個壓制靈力的工具人。反之,於對方,自己也是如此。
然而等到他真正隨著終南老祖上了靈山的時候,他才從去塵天尊那裡得知他要等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師尊死對頭的徒弟。
終南老祖提起沈天昭的時候神情平淡,他並沒有世人所想的那樣討厭對方,至少明面上君越鳴看不出分毫。
他只是讓君越鳴入佛塔,甚至還提醒他和白茶交手時注意分寸,切莫下重手。
他並未把與沈天昭的恩怨牽扯到白茶身上,準確來說像終南老祖這樣德高望重之人若是和小輩計較才是真正的有失風度。
可君越鳴不想就這麼點到即止。
尤其是在聽到白茶一口一個“終南老兒”的時候。
終南老祖寬容大度,不代表君越鳴也是。
他蓄著金頂佛光,直往白茶頭上劈去。
蒼風鶴唳,君越鳴的衣衫似黑雲翻湧。金光和魔氣一併,重重落了過去。
白茶心下一驚,她身上有魔魂,佛光又克著她,不光是劍氣的威壓,佛塔的重量也壓制著她。
要是換作以前她必然慌亂避開,可如今她不但沒有避開,反而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很好,五百年了,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讓我拔劍的對手。”
她說著手握竹劍,反手一推。
劍勢如破竹,迎著普照的佛光而上。
“終南老兒,看劍!”
君越鳴既驚詫於對方竟然不要死衝上來,又惱怒她在自己面具都拿下來之後竟然還把他當成他師尊。
“你是眼瞎還是腦子不好使嗎?!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惱羞成怒,情緒失控,還是被她刺激得靈力紊亂暴走了。
見白茶正面迎上來了,君越鳴也沒收手。
“我管你是誰?好不容易有個入得了我白傲天眼的對手——”
白茶眯了眯眼睛,明黃色的衣袖翻飛。
“此戰,我定要戰個痛快!”
她雙指合併,一道金光蓄在了那把竹劍之中,緊接著一把竹劍變成了十把,百把。
劍刃森然,全然對準著君越鳴方向。
白茶的劍氣本就純粹凜冽,可劍氣再強盛也會受限於修為。
她的修為不過凝心期,偏這一劍卻隱隱有金丹威力。
君越鳴瞳孔一縮,看著周遭成百上千的竹劍將自己生生包圍。
難不成她身上有沈天昭給的什麼瞬間增幅修為的靈寶?
不僅是君越鳴這麼想,眾人也是這麼認為。
“怪不得白茶敢避也不避就迎上去,原來是早有準備。”
沈天昭身死之後修為散於天地,生成了很多秘境,也留下了不少靈寶。
之前就有人入過他的秘境,若是道心穩固,基本上都能有所機緣。就算資質不足,只要一心向道,也能得到些點撥,得以突破。
對於其他非親非故之人,沈天昭都能這般慷慨,白茶既是他的徒弟,自然有不少上品,甚至天品階級的法寶傍身。
君越鳴那一擊蓄著佛光魔氣,前幾日他失控時候也是來了這麼一下,饒是有林之這個金丹修士在,他們也受了不小的傷。
可見其威力之大。
蘇桃看白茶毫不猶豫地迎上去,下意識為她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連他們合力都難抵擋這一擊,她就算沒有傷到根骨,也得重傷。
好在她有靈寶加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